“将军的意思是......”慕容扶疏眼珠偏向一侧,似是明白了孟遇安的弦外之音。
“也无需你做什么大事,只消时不时向我通传些北燕的近况即可,”孟遇安眼神炯炯逼视,“正如你向北燕通传有关我的情报一样。”
“可是,我一个戴罪之身,能有这么大能力吗......”慕容扶疏嘀咕道。
孟遇安道:“北燕的胡人已经全面占据了汉人的上风,而你正是一个可以被鲜卑贵族利用的旗帜——你成功传递了我发兵宛洛的情报,这可是大功一件啊,理应受到封赏。”
孟遇安的话阴阳怪气的,听得慕容扶疏微微红了脸。
“受到封赏后,你就不用再像在我这里这般行动受拘束,自然会有更大的能力。只要你能让我看到你的忠心,将来我必不会让你遭受玉石俱焚之害,然而......”
孟遇安话锋一转,凛冽道:
“......你要是敢耍花样,就不要怪我来日不讲情面。你一个双面间谍影响不了我的北伐大计,我给你这个任务只是在帮你找活路,你可不要会错了意,辜负了我对你的‘深情’。”
“扶疏明白。”慕容扶疏被孟遇安的气势震慑得唯唯诺诺。
初夏时节,慕容扶疏被遣送回晋阳,一同送去的还有孟遇安以李允璟的名义写下的外交檄文。
“贵国以和亲之名送细作入祁,视宛洛之盟为无物,实乃造衅肇始。贵国背信弃义在先,大祁北伐系正义自保之战,得天道庇佑,方能所向披靡。今送还和亲之宗室男,望贵国闻过则喜、从善如流,不可再生事端。”
慕容晖看着这样一份外交檄文,怒极反笑,笑中带怒,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
“孟遇安啊孟遇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能把攻城略地的不义之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可真是亘古少有的诡辩家!”
除了发给北燕外,孟遇安还把这一份檄文更换了些许措辞和口吻,以朝廷榜文的方式昭告天下,向天下百姓表明己方的正义性。
就这样,收复了江北三州还不算,孟遇安又得寸进尺地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此次大受打击的北燕也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