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忍着痛,眼神示意顾修之没事,又一步步迟缓走到贺令昌面前。
贺令昌打了孟遇安,自己也似泥塑木雕似的呆滞在原处。
“令昌,你气出了吗?能好好听我说两句吗?”孟遇安痛得气虚,声音颤抖道。
贺令昌想伸手去扶孟遇安,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始终没有触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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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遇安真诚道:“先帝和当今皇帝都不能算是昏君,可一个丢了江北,一个险些丢了江南,这说明了什么呢?”
她的眼睛追逐着贺令昌躲闪的眼神,字字说得入耳:
“这是制度的问题!”
她走上前,双手抓握住贺令昌的双臂,发言洞见肺腑:
“在这种制度下,达者只知谋私,穷者只想苟活,人人寡廉鲜耻,整个社会不思生产进取。就像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用一把草料圈养着一群戴着嚼子的牛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自相残杀!”
贺令昌扭动双臂,挣脱开孟遇安的钳制,向后趔趄退一步,看了一眼顾修之,指着他质问孟遇安:
“是他给你灌输了这些歪理邪说吗?”
“令昌!”
孟遇安心中无奈对天长叹,想再跟贺令昌解释几句,被顾修之制止了:
“遇安,你不用再跟他多说了,没用的。”
顾修之的话又让贺令昌起了无明业火:
“我和遇安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顾修之也不惧怕贺令昌,挡在孟遇安身前,自己迎着他的业火,凛然无畏道:
“在下不知道贺将军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遇安说了那么多,您却不愿意认真思考哪怕分毫,只是一直在输出自己的情绪。”
“修之你别说了!”
不等顾修之说完,孟遇安就打断了他的话,还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不想让场面的矛盾再升级。
贺令昌的业火转化为面庞上无可奈何的悲苦,失神说道:
“你走吧。你们都走!现在就离开襄阳,回建业吧。再晚可能就走不成了。”
孟遇安和顾修之对视了一眼,正欲离开时,贺令昌又发话了: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你敢做第二个陆澄,我会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