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解释便是,假如孟遇安此时就杀了自己,会惹起众怒;可他没想到的是,孟遇安竟然会放自己来找贺令昌。
李允琛虽也有点人的情感,但也不是很多。此番离开建业,正如鸢飞戾天,鱼跃于渊,除掉孟遇安很快便提上日程。
首先要做的,当然就是试探一下贺令昌的态度。
一日,他单独私下召见了贺令昌:
“令昌,徐康给你的信,你都看了吧?他的信是经过我润笔的,种种事件的始末经过,信里都说得很清楚了。”
贺令昌站在李允琛面前,眼神未与他交汇,只沉默低着头。
见贺令昌迟迟不愿意给些回应,李允琛又说道:
“她是如何对待我的,我也都告诉你了。呵,也怪我不好,当初给你赐了这样一个婚,让你也牵连进了谋逆中。”
“谋逆”二字终于使贺令昌抬起了头,直言不讳道:
“殿下,遇安并未谋逆啊!”
李允琛冷笑道:“你还护着她?她的剑都指到我面前了——对了,那把剑很眼熟啊,是你的剑吧?你也太纵容她了!”
贺令昌见李允琛动了怒,便屈膝跪在了他面前:
“禀殿下,场面混乱时,救人者与被救者难免会有些误会,臣相信遇安她不是有意冒犯殿下的。更何况,臣也从徐康那里了解到,遇安舍命救驾,还因此而身负重伤。这份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请殿下明察。”
“那是她为了收买人心演的戏!”李允琛恨铁不成钢,“她一个小小女子,现在可是朝廷的正二品骠骑将军,整个建业的军队都听她的,堪比你父亲当年的官位和权威!”
贺令昌颔首道:“这不是殿下给予她的嘉奖吗?若建业之战属实,臣以为这是她应得的,就连臣的父亲在世时也没有立下过如此大功。”
“你......”李允琛气到语塞,指着贺令昌说不出话来。
贺令昌躬身抱拳:“殿下在建业受了惊,又羁旅辗转月余,实在是太过辛劳。有些事臣恳请殿下休整之后,再三思而后行。”
说完,贺令昌便告退了。
李允琛简直对贺令昌失望至极。
他知道贺令昌对孟遇安很有些感情,但自信贺令昌与自己的感情是超过其与孟遇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