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顾修之虽没完全相信,但也不再追问了。
孟遇安收好账册和名单,又想起一件事来,担忧地对顾修之说道:
“账本和花名册这样的东西,恐怕府里日日都会用到,岂不是很快就要被发现了吗?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你?”
顾修之听了,丝毫没有牵扰的样子,只悠闲道:
“偷都偷了,再担心这些也没用了,不如就置生死于度外,听天由命咯。”
孟遇安急道:“那怎么行!我拉你入局却保护不了你,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我去向顾老爷讨了你走,就说钟弼赏识你的本事,想收你回去做个禁军。”
顾修之很是感动,安慰孟遇安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用假的替换了真的。”
“你一晚上就抄完了这么厚两大本?!”孟遇安大惊。
顾修之撑不住笑了:“我只是放了两本白纸卷,又做了个延时的障眼法,现在那两卷白纸应该已经烧成灰烬了,不会有人知道是假的,只会当做是个普通的灯烛走水事件。”
延时的障眼法?孟遇安越听越难以置信:“你真的是这里的人吗?”
“我不是啊,早就和你说过了嘛。”
孟遇安身躯一震,刚想和这位老乡激情相拥,互道一声“同志”,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泼了冷水:
“我是从江北南渡过来的,在庐江顾氏门下栖身不过四五年而已,你是知道的呀。”
孟遇安及时收住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尽量平静道:“嗯,是啊,我怎么忘了......”
顾修之看到刚才孟遇安情绪突起波澜又迅速冷静,心中似有所动,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明天我就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孟遇安话中略带调侃。
顾修之晏然而笑,风神疏朗道:“我与姑娘有缘,来日总会有再见的时候。”
秋阳温润,雁字成行,不知前路与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