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您可要出宫?”跟他一起来的太监见他许久无言,开口询问了他一声。
温峤愣了愣,思量了片刻方道:“本相要去拜见一下太子妃娘娘,你先去通传吧。”
温若琳今早起身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她让绣珠去通知免了诸位宝林的晨安。
昨晚枫与她说那个丸药大约会在十多个时辰后发作,算算时间,只怕是快了,只是如今始终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心里终究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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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踱步到窗前,刚才就听到宫里报时的鼓声,这个时间平日早已散了早朝,却不知今日枫如何还没过来。
她正朝窗外看着,却见绣珠匆匆的跑了进来。
“娘娘,赵公公刚来通报,左相大人一会便会过来探望娘娘。”
绣珠因是走的急,这会说话还有些喘气
温若琳惊讶道:“本宫祖父要来?”
想起那日与祖父在大殿里的争执,以及昨晚自己为枫做的那件事,她心里有些惊恐不安。
“绣珠你赶紧出去跟来人说一声,就说本宫今日身子不适,请祖父改日再见吧。”
绣珠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便又回来回话道:“奴婢已经吩咐赵公公按娘娘的意思回复左相大人了。”
温若琳闻言,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刚才的紧张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
过了不多时,又听闻有太监求见,温若琳不安的看了绣珠一眼,想了想还是宣了进来。
“杂家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那太监跪在殿里冲着温若琳行了礼。
绣珠凑在温若琳耳边小声道:“这个就是刚才过来传话的那个赵公公。”
温若琳冲他略点头,允准他起来。
那公公躬身答道:“刚才杂家按照娘娘的吩咐回复了左相大人,但是大人听闻娘娘凤体不适,心里甚是担忧,令杂家再次禀报,求见娘娘。”
温若琳眉头皱了皱,知祖父执意见自己,必不会是为了担忧自己的身子,只怕还是为了昨晚的事。
想来想去,又不能一辈子避而不见。
“那去宣了丞相大人进来吧。”她不情愿的开口。
赵公公领了旨意,赶忙去了。
温若琳心神不宁间,就见温峤已经大步迈进殿来。老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他敷衍着一躬身,算是行了礼。
“此处没有外人,祖父无须多礼,绣珠,去给丞相大人备椅备茶。”温若琳忙开口拦了,尽管自己与祖父有所隔阂,但他这般岁数,却要给自己行礼,心里如何也过意不去。
温峤也不推辞,待绣珠搬来椅子,他便大喇喇径直在椅子上落了座。
绣珠忙给他面前又摆了矮桌,上了几样干果,又去倒了热茶奉上。
“老臣听说娘娘身体欠安,可是昨夜外出受冷导致?”温峤懒得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她。
温若琳心下没有防备他问题来的这么直接,只好顺口道:“昨日里下了雪,孙女唯恐外面路滑,倒是一直待在宫里。”
屋里燃了炭炉,加上温峤心下有火,只觉得燥得很,他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那必然是宫里守牢的侍卫看错了,刚才老夫倒听说昨夜娘娘是去了牢里审讯犯人。”
温峤见她还不肯认,料定了必有别情。
温若琳见瞒不得他,索性承认道:“原来祖父说的是此事,孙女昨夜确实去了那大牢,怎么说那聂晓蝶原本也是太子的姬妾,孙女前去审问一下也是应该。”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老夫审问她时,刚一用刑,她却突然倒地死了。”温峤口中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上,一双虽然混沌却依旧敏锐的眼睛只顾盯着她,观她神色。
温若琳听说聂晓蝶究竟是死了,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只是又有些可怜她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女,年纪轻轻便去了,脸上又隐隐上了一层悲戚的神色。
“怎么?难道此事竟在娘娘意料之中?”温峤试探道。
温若琳一时无语,她看了一眼绣珠,吩咐她道:“绣珠,丞相大人怕是渴了,你再去给他添些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