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自然丝毫不惧,还心情颇好偏又故作高深地叹气,“其实当初刚决定要杀你的时候,我还觉得很可惜。”
她这前后两句话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话头跳得太快了,苏令瑜挑挑眉头,并不着急地顺着她问道:“哪里可惜?”
“我观公门中人,多是畏首畏尾的鼠辈,虽然在我们道上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但好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在角色。我从小在绿林长大,看不起胆小的人。”
苏令瑜不置可否。
“我那时候听说交城新来的那个官把我们的马市端了,还很高兴,我想终于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了,可惜,你要死了。”
苏令瑜冷笑:“可惜,我还好好活着。”
“不错,我很高兴,而且我会让你一直活着。”白玉蔷指着苏令瑜,回身对众人道:“我今日与她义结金兰,你们都认清楚她的脸,今后见她如见我。”
白玉蔷身后一众黑道人等纷纷颔首应是。苏令瑜神色古怪,“你就这么义结金兰了?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事不仅需要双方同意,还得有点仪式吧。”
“不用,就这样,意思到了就行。”白玉蔷回过头来,似乎冷笑了一声,只是她的冷笑跟苏令瑜的比起来,显得温和许多,可称为一声温和的嗤笑,“既然已经义结金兰,有些误会就要解释清楚了。我不希望你死,当然也就要你不会杀我才行,是这个道理,对吧?”
“啰嗦。”
白玉蔷丝毫不恼,还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真的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幂篱的纱幔都快拂上苏令瑜的面颊,对方嫌弃地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