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松手,换了一道伤压:“改吗?”
周昫快抖成筛子了:“啊……改!我改!”
陆浔没有松手:“以后怎么说?”
“不敢再犯了。”周昫几乎是在强撑,“我听话,不敢耍心眼了,师父……”
“怡红楼呢?”
“我不去了,再不去了,我再去就是狗!”
“自己说的话,可记牢了,你若敢再有一次,便不会有今日这般轻饶了。”
陆浔手上用力,板子压着肿伤推碾了一小截,周昫受不住那疼,嗷的高嚎出声,陆浔才松了手,看凳上的人脱了力一样瘫软下来,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周昫这回是真挨了个狠的,陆浔给他松开绳子时,他口中还在声声低喃:“饶了我……饶命……再不敢了……知错了……”
陆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他刚罚完人,自己的情绪还气着,便冷着个脸,把周昫身上收拾干净就走了。
周昫知道自己这回把人气狠了,抱着枕头缩在被子里,难得没有撒泼打滚地闹腾。
身后的伤上过药,缓过最初火烧般的疼后慢慢歇了下去,最后维持在一个沉沉钝钝的水平,虽然挨不了力,但只要不动,就没什么事。
周昫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陆浔拿板子拍散了他身后的肿块,让他不必揉伤时再遭一轮罪,可当时的疼他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发麻。
他叹了口气,勉强换了另一个姿势趴着,伸腿的时候突然嘶了一声,然后咬牙不动了。
腿根内侧那两处伤肿得厉害,存在感异常明显,稍微动一动就会互相磨蹭挤压,疼得他眼冒金星。
靠,那地方还真是能打的!
他岔着腿,肚子底下垫着枕头,趴在床上怀疑人生。
最后那六十记板子其实只罚了一半,按陆浔的意思,是剩下的先给他挂起来,明日开始每天一个时辰,到书房去抄书反省,若是态度良好,就给他免了。
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