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死了也好。
省得给他们牛家丢脸!
不得不说,牛家人丁还算是兴旺。
可到底是远离大城,地处乡野,消息难免闭塞不通。
韩绍差点被这些目中无人的蠢货给气笑了。
见公孙辛夷似乎有些忍不住想要发作。
韩绍忽然笑着打断了她。
“我欠牛琅那小子一顿酒宴,今天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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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话说着,韩绍手指在桌案上轻点了几下。
然后目光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牛家众人,道。
“三天,族谱造册,然后送到镇辽城去给我过目。”
“再择良辰吉日,将他们夫妻二人迁入祖坟。”
他韩绍带着将士们拿着刀子一路拿命拼杀,可不是为了守这些破规矩的。
什么他妈的大族规矩!
他只知道牛琅当初大声叫嚷着,要将那女子与他为妻。
到死他没有后悔过。
这就足够了!
说完,韩绍直接起身,口中戏谑道。
“你们给我面子,我给你们面子。”
“你们不给我面子……”
韩绍目光有如虎狼一般扫过在场众人,一字一顿道。
“那就别怪我……勿谓言之不预!”
这一刻的韩绍,没有放出金身境大能的恐怖气机。
因为刚刚说了,他欠牛琅那小子一顿酒宴。
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
更不想待会儿与其他将士饮酒作乐的时候,那小子在地下闷闷不乐。
所以在说完这些之后,便无视了一众脸色气得脸色发青的牛家族人。
直接带着公孙辛夷等人,转身大步离去。
而一众牛家族人这时也回过神来。
刚刚他们一时被韩绍那股张扬跋扈的霸道言语摄了心神。
此时一个个义愤填膺,怒声道。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
“什么东西!区区别部司马!也敢在我牛家放肆!”
“不错!牛琅虽然不过是我牛家旁支庶子,但也是我牛家子弟!”
“就算是死了,也容不得外人置喙!”
“还为他指婚?他一个小小司马,也配?”
“真当我牛家是泥捏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有人当即提议道。
“明日就去城中接回牛琅那小子的尸骨,然后给他随便找个女子配个阴婚!”
“即日下葬!”
“我倒要看看,那小小司马如何奈何我牛家!”
阴婚是要配的。
否则孤坟入葬,会败坏家族风水。
此外,他们牛家虽然不敢妄动镇辽军的人。
但区区一个别部司马,也别想着动他们牛家!
难不成他还敢带兵踏平他们?
反了天他!
而就在一众牛家族人义愤填膺的时候,忽然几个刚刚去镇辽城采买的族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眼便看到族中大堂上,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
面对归来族人的问话,顿时有人没好气地将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
口中还兀自喋喋不休地气恼道。
“要不要咱们给那小子添点堵?”
他们牛家虽然地处乡野,但凭借着人丁兴旺,以及多年来的积累,在镇辽城也是有一些关系的。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便见那几个归来的族人脸色一变。
赶忙追问道。
“你们确定来人自称陷阵营的人?”
这话说完。
族中众人顿时不解道。
“陷阵营怎么了?不就是个区区别部吗?”
正军之外,谓之别部。
通常都是些打杂的杂军弱兵。
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然而听闻这话的那几人,却是带着几分要哭的表情,紧接着急切问道。
“来人可曾通报名讳?”
看着对面几张哭丧着的脸,在场一众牛家族人也不是傻子,终于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
带着几分小心,回答道。
“只说是那陷阵营的司马,姓韩……”
这话说着,有人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道。
“莫不是那小子来头很大?”
来头很大?
岂止是很大!
简直是大过天了!
能以区区三百人横扫草原,屠戮无数部族,最后更是攻破乌丸王廷所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人屠。
能在定北城下,连斩蛮族两尊法相大能的恐怖存在。
岂是简单‘来头很大’能概括的?
看着眼前这些同族一脸茫然的表情,几人颓然坐倒在地,无力道。
“祸事了……祸事了……”
说着,甚至连在场有长辈也顾不得了,失声怒骂道。
“你们真是不知死啊!”
“平日里在这乡野之地作威作福惯了,就当真以为这天下就只有我牛家!”
另一人气得笑出声来,指着众人道。
“今日晚上,镇北楼被人整个包下了。”
“整个镇辽城没人敢多说一句!”
“据说镇辽军天字营各营主将,也在邀请之列!”
“而设宴宴请他们的,应该就是刚刚被你们扫地出门的那位……”
听闻这话后。
在场众人的脸色,终于煞白起来。
心中唯有一道念头。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们实在无法想像如此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为了牛琅那小子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亲自上门送来抚恤。
这不合常理啊……
而就在一众牛家族人正怀疑人生的时候。
此时终于走完所有将士家中,了却了一番心事的韩绍,长呼一口浊气。
心中默道,‘感谢诸位兄弟护我走过的那一路……’
没有他们,韩绍或许在这方世界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死在了那片战场了。
这般暗自叹息一声。
韩绍看着守在城门处的赵牧,摇头失笑道。
“赵军候什么时候当起守门小卒了?”
被韩绍打趣的赵牧,也不害臊,直接道。
“只要能在司马麾下,别说是守门了,就算是牵马坠蹬,也是一件幸事!”
没见吕某人,靠披甲披出了一个天门境大宗师吗?
韩绍闻言,打量了赵牧一眼。
本来有些沉郁的心情,忽然乐了。
遥想当初这厮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啊。
如今怕是被冯参、齐朔两个夯货传染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心中这般嘀咕着,韩绍见天色昏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问道。
“哪个酒肆?”
赵牧答道。
“镇北楼。”
名字不错。
韩绍点头,一面让赵牧带路,一面顺口问道。
“最好的?”
赵牧嘿嘿一笑。
“按司马的要求,挑的最贵的!”
韩绍嘴角一抽。
这要是婉娘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