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雪醒过来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
雨后天晴,碧空如洗,万千霞光穿透天空奶油般的大块云层,犹如利箭破云而出。
房间窗子大开,清爽湿润的空气随风而来,头顶的暖光灯洒下柔和的光,却还是刺眼的亮。
坐起身,她感觉头脑有些混沌,反应迟缓,一瞬间有些回到了在美国躺在病床上的恍惚,那时流经手上的血管源源不断往身体里注射药物,好像大脑和身体分离开来。
思绪不受控的感觉,不好受。
她抬起手,果然看到了一个细微的针孔。
刚出门,竟然和显然没睡好的托考伊对上了眼。
“呦,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因为条件不允许,托考伊被迫在琴酒这里住了下来,并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这里,直到青木雪完全稳定下来。
所以他现在已经完全放弃,放飞自我了,看他那眼下的青灰还有乱糟糟的发型就知道了。
什么个人形象,没有命重要。
“……还,还好?”
青木雪试探着回了一句。
不过,你是不是不太好啊?
托考伊上下打量一遍青木雪,确认她精神看起来还行,打着哈欠就又回了一楼。
“你是好了,我不太好啊……琴酒问的话跟他说我睡觉去了。”
昨天晚上被硬逼着守了半宿,他得赶紧补补精神。
对于昨天的事,青木雪并不是全无记忆,甚至还记得非常清楚。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能因为在美国那段时间,清醒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昨天那种情况。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琴酒好像不在,她在厨房转了一圈,随便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又回了二楼。
随便找了本书,躺在露台那张摇椅上随手翻着书页。
“亲爱的,当我辞别人世,请别为我悲歌哀泣”
“坟头无须玫瑰的纷芳,也无须柏树的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