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找我,我已经老了。朝中诸公,为何不去寻得?”桥玄笑着摇了摇头。
“桥公此言差欸,桥公乃是当世名臣,便是如此年岁却也是我大汉的楷模基石,在说朝中诸公,袁周阳摇摆不定,此刻更是偏向宦官,杨伯献倒是一心为了名声和地位诛杀宦官,但手段却太过扭捏,文绕公(刘宽)性情随和,擅和稀泥,从不愿表明态度。伯真公(陈球)一心想要在复三公,根本不愿沾惹麻烦,至于阳球卢植,随有心力,但其身份不够,圣恩也不够。思来想去唯独桥公。”
梁广看向桥玄,开口说道。
“不过来雒阳不足两月,倒是自以为看清了朝中所有人?你这小儿,如此自大,小视天下之人,难免在此事之上受挫,我暂且不与你评价诸公,我且问你,便是让你杀了曹节和王甫又有何用?你自扬名,可对天下有益乎?我活了这般年岁,宦官之乱,外戚之乱都见过不少,甚至连被毒杀得小皇帝,死在后宫得嫔妃也见过,你所做之事,对于你或许有意义,但是对于天下,又有何意义呢?没了王甫,曹节还会有后来之人,正如当初没了梁冀,谁又能保证,现在得何进不会成为第二个他呢?”
“何进愚昧,自然当不得第二个梁冀。”
梁广闻言立刻开口反驳,深知之后事迹的梁广要说这个时期雒阳之中真正唯一的蠢人,或许便有何进一份了。
“梁冀便聪明?不过是时势也。”
桥玄听罢却不以为然,开口说道。
梁广自然无从反驳,但却也有能够说动桥玄的点。“桥公自然可以懒得理会曹节和王甫,但难道就忍看着汉家社稷毁于一旦?”
“区区王甫曹节,毁不了社稷。无论是外戚和宦官,他们的权势都来自于刘姓,刘姓之人没什么蠢人,若是真危害社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桥玄依旧摇头,和很多人一样,虽然感觉局势越发的差了,但却根本没人会想到刘家天下真的就要败亡了。
“王甫曹节自是不可,但若是再加上一个袁逢呢?身为公族却为宦官说话,交好宦官,如此还是正常之举吗?桥公真就看着事情如同袁逢所想发展吗?桥公莫非想要史官记载桥公一世英明,却在年老之时因为疲政害得汉室覆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