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子嗣缘法,最忌强求

“是有些年头未见过娘娘了,幸而娘娘如今一切都好。”陆院判说着,低头将青瓷脉枕置于桌上,待她把手搭上去,又在腕间覆了一方丝帕,方才伸出两根手指去探脉息。

垂眸感受了片刻,面色未动:“娘娘脉象虚浮,实乃思虑过甚所致。无甚大碍,微臣会开些宁神静气的方子,只是......”

“只是切记莫要大悲大喜,是也不是?”宋晚宁收回手,轻笑一声,“这样的话陆景之也时常与我说。”

陆院判点点头,将东西收回自己的药箱,“咔哒”一声,箱盖上下合拢。

“不止是悲喜,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皆会影响肺腑。”他躬身一拜,带来一缕淡淡的苦艾香气,和陆景之如出一辙,“药物只可缓解症状,若要根治需得宽心为上。”

宽心为上。

宋晚宁默念着这四个字,神情恍惚。

自回京后,大悲大喜接连不断,好不容易熬了过去,现下面上虽无碍,心底却还是焦虑。

孩子的事情,永远是心头的一根刺。

拔不出来,就只能一直隐隐作痛。

她苦笑着叹息道:“既然陆大人知晓我内心忧虑,还请告知我实情——我的身子,还能不能再有孕?”

“宁儿!”谢临渊的茶盏轻轻磕在紫檀案上,截断了话音,“我说过,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只要你一人!”

宋晚宁看向他,眼眸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不...不一样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若真的没有希望,也不必去喝那些苦得要命的药,去拼那一线可能。

彻底死了这份心,也好。

陆院判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仍是不卑不亢的神态:“娘娘,您当年小产伤了根本,确实不易有孕,但世间诸事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都没办法肯定结果如何。子嗣缘法,向来最忌强求。”

“最忌强求......”宋晚宁喃喃自语着,忽而抬眼看向谢临渊,眼神悲切,“看来,今后可不必再喝什么坐胎药了。”

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然知晓这太医的话术。

所谓不能确定,便是没有希望,但又不好明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