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则是因为上一世的时候在谢家府邸读过《兵法》一书,当初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不过是听人家说,兵法奇妙无比,处处可用。她当时也不过是好奇,才从谢燕文的书房里翻阅此书。其实当时她记忆并不深刻,只是模糊有些记忆。后来在王博的私邸住过些日子,无意间发现王博的书房里也有此书,才用心阅读记忆,并反复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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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第十篇,陈秀又把第十一篇《九地篇》写了出来,递给孙尚阳,说道:“结合《兵法》这两篇,我想跟将军商讨一下目前我们所处的地形地貌是什么状况。”
孙尚阳暂且不多说,只认真的看着《九地篇》里的每一个字: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有死地……
这日,孙尚阳和陈秀连同阿言和小王皓呆在山洞里一日没有出来,连饭菜都是女护卫送进去的。
二人就着案几上的舆图商讨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小王皓坐在陈秀身边一直听着,虽然不能怎么听懂,但总觉得娘亲说的那些话好神奇,他努力的想要记住,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
孙尚阳回军营后便开始严密的部署。
目前晋庭和石赵的边境实际上对晋十分的不利。石赵占领了大片山林丘陵,易守难攻。晋庭的军队则因为粱凯不善布局迎战的缘故,如此不利的地形,防守起来自然吃亏。
这个道理其实粱凯也明白,但他每次想往前进攻一片土地时,都会适得其反,被胡人逼迫着后退十几里。如此一年来,竟然退守五十里,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中驻扎,根本就是易攻难守。
孙尚阳如今回来,想要彻底的扭转这种局面,却苦于无计可施。
通过与陈秀的一番长谈,他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办法。
春去夏至,转眼便是夏收时节。
上半年来边境很是平静,胡人果然在休养生息,只要晋庭这边安静无事,他们也不来滋扰生事。
这半年的光景,建康城里倒是很热闹。
三月底,贺康的正妻为贺家生了长子,却在生产的时候因大出血一命呜呼了。
贺纹被关了几个月抄写佛经静思己过后,性子收敛了许多。但终究对谢碧怀恨在心。趁着苏培不在家的时候,给谢碧的茶水里下了媚药,又悄悄地把苏家的家丁引到了谢碧的屋子里,然后捉奸在床,逼得谢碧悬梁自尽。
而奸夫则被苏培打了个半死,最后却招出来他与贺纹本就相好,是贺纹为了陷害谢碧才用了这一招。苏培怒极攻心,当时就吐了血昏死过去。
醒来后,苏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贺纹的事情如实对贺康讲清楚,要把这个丧尽天良阴毒无比的淫妇卖去做苦役。
因为谢家的缘故,贺康也无法包庇贺纹,况且他刚经历丧妻之痛,哪里又心思管这些,便摆摆手同意了。
不过半年的光景,贺康之妻和苏培之妻先后猝死,贺纹被卖至边境族做奴。
贺家连番有事,温夫人果然一病不起,贺公彦每日上朝也是心神不宁,精神比之前差了许多。
元帝陛下也因为北境安稳,把陈秀姐弟的事情暂且放下了。
王基因为暗地里撺掇粱凯参奏陈秀姐弟之事被父亲斥责一番后,被家族派去外边查看生意上的事情,并勒令一生不准入仕。
彭城北境,陈秀名下绵延尽千里的几万亩耕田中,正在进行激烈的夏收。
五万名兵勇也分队加入了夏收的行列,跟往年一样,争取抢在胡奴的前面把粮米都归入仓中。
夏收忙碌了二十余日,终于在五月底彻底完成。
贺酆长长的松了口气,每年这个时候,不管是他们姐弟还是庶民兵勇,全都要扒一层皮的。
夏日炎热,每天都要劳作,又要跟老天争抢时间,避开风雨天气,每一件事情都迫在眉睫,众人忙碌起来,一天只用一顿饭的时候常有。
刚把最后几十车粮食运到仓库中,老天便下起了大雨。
陈酆忙拉着陈秀躲到一旁的屋檐下,看着雨点子噼噼啪啪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轻声叹道:“终于赶在这场雨之前把事情做完了。”
陈秀笑道:“你可以喘一口气了。不过我还不行。”
“下雨天,阿姐要去哪里?”
陈秀看看阴沉沉的天气,一边拿过斗笠戴在头顶,低声说道:“我有事要去山里。你照看好家中一切。”
“阿姐?!”陈酆想要再劝,陈秀却从身后女护卫的手中拿过蓑衣披在身上,转身冲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