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京南带走的时候裴望渝没哭,被人凌辱扇巴掌的时候她也没哭,即使在厕所胆颤时听到他声音的一刻,她也只是微微红了眼眶。
可当大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脑,当他沉声说‘我给你报仇’的时候,裴望渝一下想到了初三那年,外校的几个小混混堵住她收取所谓的保护费,带头的那个小胖子见色起意想要欺负她,是陆彦翀赶来把那个小胖子揍的别说他妈,就是祖宗都嫌磕碜不想认。
那天,他也像现在这样,大手搭在她的头顶安慰她说:“哥给你报仇,你要觉得不解气,哥打到你解气为止。”
高中时,同班的一个刺头同学嘲笑好友,放学后将好友堵到巷子句句羞辱,她知道后单枪匹马,在路边捡了块砖给对方脑袋开了瓢,最后是陆彦翀去警局接的人。
面对趾高气昂的对方家长,陆彦翀云淡风轻不屑一顾,“我不问我家小朋友为什么打他,打了就打了,你不服也给我忍着,我家小朋友要是被你家混蛋儿子给气着了,我让他后面再多个洞。”
大学时,她被同寝室室友拉着莫名进了外联部,没等她开口,不在曼莱的陆彦翀就投了第一笔赞助。
接下来的两年,裴望渝永远都是外联部最轻松的一个,但凡学校有什么活动,不是她去找赞助,而是赞助来找她。
陆彦翀是护着她的,无条件护短。
而他那些藏起来,连哥哥都不知道的脆弱,他会毫无防备地摊开在她面前。
深夜空无一人的足球场,垂头不语的他坐在座位上,孤冷的路灯放大了他的落寞。
他忽地抬头看向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的女孩,很是突兀地说了一句,“这么乖的小朋友,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后来,陆彦翀身上的沉重越来越明显,他脸上的强颜欢笑持续了多久,裴望渝的心就被刺痛了多久。
再后来,他忽然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他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除了秦安婷和裴望渝。
电话不常有,但每隔一两月,她总会接到一通陌生来电,听到那声温柔又轻佻的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