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事?”
“昨儿是什么日子,爹爹不记得了么?”茵茵在他下首那把玫瑰椅上坐了,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陆润生眉头微蹙,垂目细思量起来,渐渐的似乎想起来了,他眸光微亮,笑道:“是你的生辰,唉,爹爹真是老了,连这个也忘了,实在公事繁冗才没顾得及你,”他眼中流露出老父亲的慈爱,看着茵茵不住颔首,“再过一年便要及笄了,我的小女儿长大了!”
茵茵甜甜笑了,“那下回我的及笄宴,您可不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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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咱们府里每个女孩儿及笄都要大办,马虎不得,这回爹爹忘了你的生辰,是爹爹不该,你想要什么生辰礼,只要爹爹办得到的,都替你办到。”
茵茵并不想要什么生辰礼,只要他心里记着,便什么也不给她那也使得;若心里不记挂,不过送个礼做做样子,便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稀罕。
“我没什么缺的,就是有一件事,求爹爹做主,”茵茵道。
“什么事,说来,”陆润生大手一挥。
茵茵这便将林妈妈对底下人滥用私刑,欺负刘大娘的事儿向他说了,并将昨儿薛妈妈把人叫去问话,最后重拿轻放,只罚那林妈妈到外院去做洒扫的事儿也说了。
陆润生听罢骇然,“府里竟有这样的刁奴?幸而查了出来,不然岂不败坏菡儿的名声?”
茵茵以为陆润生定会说这样的刁奴应当赶出府去,或送交官府,然而他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了。
她不由得凑过身去问:“爹爹,您觉着这样的惩罚公平么?”
陆润生道:“她到底是菡儿的奶妈,伺候了她十几年,菡儿定不舍得把她怎么样,既如此也就罢了,只往后看着她叫她不可再作乱。”
茵茵想不到作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爹爹,居然是个徇私的人,她急道:“可是那些被她用刑,身子受损的人呢?她们怎么办?”
陆润生也明了茵茵的来意,是想他为自己院里的丫鬟做主,于是他笑道:“这有何难,给她们些抚恤银子不就是了?我先前给你的三百两可是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