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很是意外,他原本对这个父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他听见‘错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震动。
“你若做了周家家主,缇萦的孩子就是你的嫡子,他需要一个与之身份相符的母亲,这其中的道理你要明白。”
周正紧紧攥着茶碗,深得几乎嵌进掌心。
“儿啊!你我父子一场,我跟你说这些话断不会害你的,你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谩骂。缇萦她是个好孩子,可她做不了周家日后的女主人。”说罢,又从身后拿出一张画像,递给周正,“这是郎中令韩大人的嫡长女,从小被养在外祖家,才回长安不久,是个开朗的孩子,你若中意,我便做主许她平妻之位,往后,她主外,缇萦主内。”
周正将手中的画纸扔了出去,站起身,呵呵冷笑着:“我与缇萦成婚时,便许了她此生只她一人……”
周亚夫俯身捡起,再次放到了他手上,打断了他说话,“你不必着急回我,此事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也可将此事告诉缇萦,问问她的想法,待你们想好了,你再来寻我。”
说完,也不等周正说话,就开门出去了,只留下周正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只觉半身冰凉,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地那张卷纸画。
周正头重脚轻的从周亚夫书房出来,这件事越想越头疼,一路上整个都是恍惚的。
周亚夫今日的话,对于周正来说无疑是一块大石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涟漪。撇开别的不说,但是父亲对自己的认可,正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他认可了他,他还要把周家的荣辱和未来都交给他。
好像多年来的忍辱、不堪、不甘在父亲认可的那一刻,他内心只想做的更好,一半是使命一半是……不能辜负得来不易的父爱。
堪堪走到门口,刚要推门而入,房门却猛的被拉开,缇萦就那样闪亮亮站在男人面前。
“夫君,你回来了。”缇萦甜甜的出声,周正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