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坐胎,也就是头三个月,连走路都成了一种罪过,只须吃吃睡睡,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其实根本不需要考虑,完全依赖本能,如今的缇萦,跟一头小猪完全没有差别,吃完了就发困,睡醒了就觉得饿,见了人就半清不醒的哼哼两声。
此外,还翻着花样想吃的,一会儿甜,一会咸,一会儿辣,一会儿淡,有时候连清水都觉得有味道,有时又闻不到饭味。
这下周正之前找的吴妈妈的本事就显示出来了,只有缇萦想不出来的,没有吴妈妈不会做的吃食,什么菜系都会照着缇萦的口味稍作调整,美味可口。
周正也是,下班后坚决不加班,就为了陪缇萦吃口饭。
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奋力吃喝的缇萦,再瞄一眼她尚且平平的小腹,开始走神,无限幻想,他整个人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
如此过了三五日,缇萦依旧幸福的像头猪。
这日,她如往常一样,正等着周正回来一起晚饭,毛竹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三爷被老爷叫走了。”
缇萦恹恹的伏在炕上,没好气的道:“什么大事,这当爹的找儿子不是在平常不过嘛!”
“哦,也是啊。”毛竹脸蛋红扑扑的,许是跑的太急,额上还冒出了汗,“往日里就算有什么事都是吃过晚饭才去的。”
“缇萦有孕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亚夫坐于堂上,言语间全是质问。
周正心头不喜,但还是努力保持笑脸,道:“我与您是一前一后知道的,并无提早知道一说。”
周亚夫垂下眼睑,慢慢去拿茶碗,不说话,待到一碗茶重新放回桌上,才缓声道:“你可知我为何会娶窦家女?”
这一问来的过于突然,周正有些意外,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