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这一年的除夕,注定要在史册中写下浓重一笔的大明永乐二十四年(公元1424年),也马上就要来临了。
一过午后,举办大宴的大帐就开始忙碌起来,而此时,却有侍者找到元朔:“元大当家,大汗有请。”元朔有些疑惑:“哦?不知大汗何事相召?”侍者说了声:“元大当家请随我来。”元朔被带到额色库的书房门口,侍者转身离去。
这样的时候突然相召,元朔有些不解,但想了想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才定定神迈步进去,只见额色库负手立在边境地图前,元朔连忙上前施礼道:“不知大汗传唤在下有何吩咐?”
额色库没有回身,只是盯着地图说道:“明廷京师传来消息,朱棣仍然没有上朝,那阿鲁台率领的鞑靼大军也已经集结边境只等今夜明军沉溺于酒宴欢乐疏于防范时便发动进攻,不知元大当家怎么看?”元朔一时不明就里,只能揣摩着说道:“以阿鲁台的实力,趁机劫掠些财物不难,但如果想经大同打入京师,怕是不太可能。”
额色库回身示意元朔坐下,自己也坐下道:“这个自然,本大汗也知道那阿鲁台的真实意图,只是本大汗因为一个意外得到了一件神奇的东西,有这件东西在手,本大汗就可以让昔日自持身份的黄金家族部落首领们甘心臣服,大半个草原在数月内就可尽在我手。剩下一个阿鲁台一个脱欢,本大汗也打算用鬼谷纵横之法,先连横结好脱欢,再逼迫阿鲁台就范。”
元朔心中更加疑惑:“大汗既然已经胸有成竹,却为何不见喜色?”额色库摇摇头道:“这只是构想而已,其中变数太多,今日请元大当家来,一是交个底,请元大当家早做准备,二是有一事想与元大当家商量一下。”元朔抱拳道:“还请大汗示下。”
额色库微微一笑说道:“元大当家带来秦先生,既治好了我的大阏氏,又平息了一场瘟疫,还连累威震中原的黑衣刺灵为了替我的族人采药至今昏迷不醒,本大汗在此先多谢元大当家了。”元朔连忙施礼道:“大汗言重了,在下的大业还仰仗大汗成全,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额色库笑笑:“元大当家可知,这秦先生,也可能是明廷的奸细?”元朔大惊失色,也不知道额色库是有意试探还是真有实据,连忙辩解道:“这如何可能,贤弟当日被围,我若再晚去一步,他便已不在人世,那石头更是身负重伤,若不是体魄天生异于常人,也早就伤重身亡,大汗切莫听信谣言啊!”
额色库笑笑:“元大当家不必急着辩解,只因蒙先生有密信于我,说是有人意图对我下手,本大汗这心里,也着实忐忑啊!”元朔心中巨震,难道自己的图谋已经被鬼才蒙禹看穿,要借额色库之手除去自己?元朔面上假装皱眉深思,疑惑的问道:“蒙禹已投效明廷的汉王,此人对草原敌意颇深,如何会允许蒙禹向大汗通报消息?这莫不是想故意挑起大汗的内乱吧?”
额色库再次笑笑:“元大当家又怎知蒙先生不是我派去明廷卧底的?”元朔心中再次巨震,如果这是真的,那这额色库也当真的太厉害了,但转念一想,蒙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自己和秦风等人谈论谋刺额色库的证据,当下由衷赞道:“原来大汗早已收服蒙禹,让其甘心效力,在下这真是佩服之至。”
额色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听说元大当家与那脱欢也来往甚密,不知是作何打算?”元朔连忙回应道:“在下与脱欢,也只是生意上有所往来,全无私交,何来交往甚密之说。”额色库再次点点头:“不知道元大当家上次送给阿鲁台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灵药?”
元朔看额色库步步紧逼,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只得含糊回道:“那是贤弟为阿鲁台配下的药丸,说他气血虚浮,须得用心调理,否则难以为继。”
额色库恍然的点点头道:“哦,是秦先生的药啊,那秦先生现在成了我族人心中长生天派下来的医神,我的女儿木雪也深深爱上了他,本大汗与大臣元老们商议之后,觉得若是秦先生能成为本大汗的驸马,长留居延海大汗庭,对本大汗统一草原的大业会有无可比拟的号召力。所以今日才想与元大当家商量,能否忍痛割爱?”
元朔心中这才明悟,原来额色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要先打压自己,再让自己明确表态啊!元朔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即抱拳道:“大汗说哪里话,贤弟为我做事只是权宜之计,他本就是自由之身,只要他愿意,大汗尽管将他招赘了去,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为他准备丰厚的聘礼便是。”额色库哈哈一笑:“元大当家果然爽快,只是本大汗听说,舍妹似乎也意属于他,不知该做何处啊?”
元朔摆摆手道:“大汗误会了,贤弟与我情同手足,我的小妹自然也就是他的小妹,我陈家的人,儿女私情之事早已放在一边,一切,当以大业为重。”额色库看元朔这么识相,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还有劳元大当家请秦先生来一趟,本大汗也好亲自问问他的意思,大臣们已经为他议定了额旗驸马的称号,若无意外,今晚大宴之上,便要宣布这个大好消息,元大当家可不要让本大汗失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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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心中明白,额色库这是要自己先去劝劝秦风,当下便起身道:“大汗放心,此事在下与贤弟皆已心中有数,在下这便去将贤弟唤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