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就在秦风和木雪出发去治疗疫病后,额色库找到元朔,说起了大办年会之事,元朔也觉得这是好事,便一口应承下来。说完了正事,额色库看看元朔,颇有意味的说道:“元大当家,秦先生如今已然是这草原的医神,他与木雪的婚事,就更加迫在眉睫,不知元大当家准备何时与舍妹说清楚啊?”
元朔尴尬的笑笑:“大汗放心,在下明白,一切都是大汗的大事为重,只是小妹突然跑来,又遭逢疫病肆掠,一直没有机会言说此事,如今既已无事,我自会尽快和她说清楚的。”额色库点点头:“如此甚好,不如就趁着这次置办年货,元大当家先将舍妹一起带回宁夏卫,也好在路上说说清楚。”
元朔躬身领命,来到药房,看见元月仍在忙碌,便上前问道:“小妹,忙的差不多了吧?”元月点点头:“都差不多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按秦大哥的吩咐全部弄好了。”元朔看看四周:“那正好,忙完之后,我们便启程回宁夏卫吧。”
元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才刚把药弄完,赶着回宁夏卫干嘛?是出了什么大事?”元朔无奈,只能出言欺骗道:“是出了些不得了的大事,我们必须回去一趟,这里的事业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贤弟处理吧。”
元月还是摇摇头:“是什么样的大事?一定得大哥和我都回去?只要有大哥在,我回不回去也都一样啊,我还是留在这里帮秦大哥吧。”元朔皱眉道:“事关重大,在这里不方便说,你可是女诸葛,很多事没有你的分析,大哥我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的,很可能就一切都毁了!”
元月见元朔说的如此严重,也不好再反驳,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那等秦大哥回来,我们和他打个招呼再走吧?”元朔摇摇头:“来不及了,贤弟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先走吧,过些天再回来便是。”
元月无奈,只得将剩下的药完成后,便招呼燕云商会的弟兄们收拾行装上路,一路上,元月问元朔究竟出了何事,元朔也只是紧锁眉头不说,一行人回到宁夏卫,元朔安排人去置办年货,元月就知道其实什么大事都没有了。
待得众人都离开后,元月狠狠的看着元朔,冷冷说道:“大哥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出了何事?一定要把我带回宁夏卫?”元朔长叹一声:“小妹,大哥知道你和贤弟的感情深厚,可为了家国大业,大哥恳请你能先忍一忍。”
元月疑惑的看着元朔问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妹并未急于成亲,也未曾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大哥何出此言?”元朔微微摇头:“要是你们早些成了亲,反倒还好了,如今那木雪公主看上了贤弟,额色库也已经和我摊牌,要成大事,就要招贤弟做他的驸马。”
元月瞪大眼睛惊呼道:“什么?那你答应了?”元朔再次长叹一声:“如今贤弟已是草原医神,对于额色库来说,没有什么比招赘一个医神做驸马更能笼络人心的了,所以,为今的权宜之计,便是让贤弟先暂且娶了木雪公主,待他日大事得成,杀死额色库后,大哥我再为你们重新举行婚礼。”
元月愣怔的看着元朔,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说你们都商量好了?秦大哥也同意了?”元朔无奈的点点头:“贤弟也没有别的办法,况且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元月缓缓起身道:“知道了,大哥放心,我就是去问问他,要他亲口告诉我,只要他亲口和我说清楚,我会等的。”元月说完,含着泪转身凄然而去,元朔也只能无奈的再次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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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的午后,元朔和元月兄妹采办好年货回到了居延海大汗庭,安排卸完货,一身男装的元月来不及更衣就来到了帐房想找秦风,却只看见鱼筐一个人在里面,不禁问道:“秦大哥呢?”鱼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编原由,只好照实回道:“好像是被木雪公主请去了。”元月心中凄楚,也不再多问,脸色忧郁的点点头,转身出了药房。
鱼筐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叹,难道要成大事就真的要牺牲一些最宝贵的东西么?元月出了药房,想要回燕云商会的驻地,可神思不属怅然若失的走着,竟然走错了道路,等到惊觉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木雪公主的寝帐附近。
元月心中不免有些恼恨自己的愚蠢,想要转身回去,却听到帐中传来琴声和木雪公主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元月自然听得出,这笑声中所包含着面对心上人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情义和喜悦欢情,元月的一只手紧紧的掐住另一只手心,直到掐出了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