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党的二号人物,内史令宁腾。”

“此人贪得无厌、利欲熏心。借把持京畿首府的机会,大肆侵占土地、民宅,篡改文书据公田为己有。短短十余年间,咸阳天高三尺,皆因此贼而起。”

陈庆话音未落,夜莺就焦急地说道:“侯爷,您可要有实证!”

“万一,万一……”

“要惹大麻烦的!”

陈庆不为所动:“没有什么万一。”

“皇家银行的账目都是我亲自过手的。”

“蒙、宁二人总共调度了多少钱财,何时存入、何时支取,字据清晰无误。”

“再者,为了拉我下水,宁腾曾对我贿赂过上百份地契,这些我也带来了。”

“人证物证俱全,没错吧?”

夜莺惊呼一声:“侯爷,这样您也脱不了干系。”

陈庆哂笑道:“我为什么要脱了干系?”

“此案关联众多,说句不好听的,麒麟殿中的文臣武将有一个杀一个,肯定有冤枉的。”

“十个杀九个,肯定有漏网之鱼。”

“陈某同样是案中之人,因一时意志不坚,受奸党威逼胁迫,也干出了些天怒人怨的恶行。”

“如今我已洗心革面,大彻大悟。”

“便以一死,唤醒大秦官吏的良知和悔悟!”

夜莺赶忙站了起来:“侯爷您等等,统领马上就到。”

她匆匆忙忙出了门,还不忘叫人来把守。

箱子里的东西流传出去是要出大乱子的!

哪怕泄露出些许风声,都会令显耀豪门灰头土脸,许多年都抬不起头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赵崇一脸苦相地进了屋。

“老弟,你这是何苦呢?”

“冤有头债有主,黑冰台小小衙门,容不下你们在此斗法啊!”

陈庆又好气又好笑。

想不到丢了侯爵之位,竟然成了赵崇的小老弟了。

“赵统领何出此言?”

“黑冰台乃陛下的股肱腹心,深受皇家厚恩。”

“难不成你也要背弃陛下,与奸党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