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仙公主还没来得及答话,陈庆已经脱下了鞋履,然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床榻的边缘从她身上翻了过去。
“哦豁,被窝里又香又暖和。”
“可比外面强多啦!”
陈庆掀起岑被的边角,呲溜钻了进去。
“你……你不是说要暖手吗?”
茹仙公主惊愕过度,以至于完全忘了阻止他不轨的举动。
“手足情深,本侯岂能厚此而薄彼?”
“要暖就顺道一起暖了嘛。”
“你往外挪个什么劲儿?莫非是怀疑本侯的人品?”
“我就借你的半边床榻暖个手脚而已,用不着如此防备吧?”
陈庆单手撑着侧脸,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你可不要乱来,我……我伤势未愈,不能轻易活动。”
茹仙公主紧张地额头冒出了冷汗。
“知道,知道。”
陈庆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把对方吓得花容失色,飞快地将脑袋扭向外侧。
咦?
你我根深蒂固的交情,还跟我来这个?
啧啧。
事后反悔了?
亦或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双方关系的改变?
不要紧,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充钱。
今天给你来一出霸道总裁强制爱!
“月氏迁徙数千里,人疲马乏。想要恢复昔日元气,至少得休养三五年。”
“不过此时若是有一位财大器粗、慷慨豁达的秦国皇家内务府府令愿意出手相助,一切困难立时迎刃而解。”
“铁器、丝绸、茶叶、瓷器、玻璃、粮食、盐巴、工造机巧之物,你想要多少?”
“但有所需,无一不允。”
陈庆豪爽地开出了价码。
茹仙公主缓缓转过头来:“你说真的?”
陈庆轻轻颔首:“你我同榻而卧,本侯有必要骗你?说嘛,月氏想要什么。”
“大夏国通联八方蛮邦,丝绸、瓷器、玻璃贩运出去至少有几十倍利。”
“一两年时间,足以让月氏恢复元气。”
茹仙公主张了张嘴,差点说出‘我什么都想要’。
但月氏此时能拿出来交换的东西少得可怜,根本付不出相应的货款。
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的,秦国能攻占西域,就能追到大夏国去。
“钱不钱的无所谓,就当交个朋友嘛。”
“立个字据缓上一年半载再付账也可以。”
陈庆大方地表示。
“你会那么好心?”
茹仙公主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察觉到陈庆玩味的目光后,脸色微微一红。
“多谢侯爷的深情厚义,月氏感激不尽。”
陈庆悄无声息地在被子下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诶,这样才对嘛。”
茹仙公主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索性便由着他。
“除了我族需要的铁器和机巧之物,丝绸、玻璃、瓷器、茶叶可否多赊一些给月氏?”
“可以呀,秦国还会派出兵马护送你们返程。尔后他们便驻扎在月氏部族,震慑周边蛮族。”
“财帛动人心,你们秦国的西征军不会难为我们吗?”
“笑话,李信的儿子还在咸阳。他敢胡乱伸手,我见了李超就打他一顿,看谁先扛不住。”
茹仙公主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又露出痛苦之色,轻轻把手放在伤处不敢乱动。
“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这也是都隆心底最大的疑虑。”
“月氏全面效仿秦国,会变得和你们一样强盛富庶吗?”
她禁不住转过头来:“我自幼耳濡目染,听长辈讲述万里之外的风土人情。”
“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如秦国这般。”
“价值连城的瓷器,你摆在院子里养花花草草。”
“一只能换上千头牲口的玻璃杯,被宫中的仆婢打碎了,你没有任何责罚。”
“奇珍异宝堆了满满一院子,任由风吹雨淋,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冶铁司出产的铁料堆积得仿佛山丘,月氏几辈子都用不完。”
“穷奢极欲,挥霍无度……”
茹仙公主说到最后黯然地叹了口气。
哪天月氏能有秦国百分之一繁盛,她都无愧于父王的重托了。
陈庆犹豫片刻没有作答。
玻璃杯是我自家产出的,失手打碎了责怪宫中的下人做什么?
季夫人苦心钻研,有了新的釉料、瓷胎、烧制方法,当然要先拿样品来给我过目。
积少成多攒了一大堆,不扔在院子里难道还要供起来?
至于铁器堆积如山……
秦国的人口也多呀,平均下来还不敷使用呢,哪里奢侈浪费啦!
“你不说话,意思是……月氏无法像秦国一般?”
茹仙公主大失所望,有些灰心丧气。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