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在李左车和娄敬二人的主持下,照常运转。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未曾想扶苏派人过来,邀他去三里沟煤矿巡视,以便入冬时给穷苦百姓发放煤炭。
“先生怎么劳累成这般样子?”
“内务府事务繁杂,本宫再给您安排些人手?”
陈庆的两个黑眼圈极为醒目,扶苏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不用,不用。”
“微臣忙的是家事,公事倒也还好。”
陈庆费力地爬上马车,随口推拒。
“家事?”
“是皇妹恃宠生骄,还是芷茵她又不听话了?”
扶苏好奇地问道。
陈庆眼神复杂。
还是大舅哥懂我呀!
“诗曼经常絮叨我不肯用心操持家事。”
“芷茵她……别提了。”
陈庆摆了摆手。
王芷茵有着堪比运动员的体魄,哪是他这种天天办公应酬的宅男能比的。
两边各欠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余力补上。
给我的坤儿放天假吧!
“先生受苦了。”
扶苏也不好说什么。
一个是他的亲妹妹,一个是他的小姨子。
二人向来被骄纵惯了,而今已经成婚嫁人,他顶多训斥几句,也不好多插手。
马车徐徐前行。
陈庆和扶苏熟稔无比,一半时间在聊公事,一半时间在聊家事。
待临近通往煤矿的关卡时,远方的丘陵上,鳞次栉比的梯田沿着山体层层叠叠,高低错落,形成一副蔚为壮观的景象。
“一年不见,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先生,您说的法子果然管用!”
“耕田造出来了!”
扶苏兴奋地站在车辕上,翘首张望。
“我们不生产耕田,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陈庆笑了笑,也站起来欣赏着自家的基业。
三里沟如今模样大变,沿着东侧向下斜坡式掘进,挖出了整整十余米的落差。
黑色的煤粉四处飞扬,整个山谷从远处看上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守关的士兵迅速打开大门,恭敬地向太子行礼。
“好大一座煤山呀!”
开采出的煤炭堆积在守卫兵营一侧的空地上,比房顶还高了一丈不止。
马车来去匆匆,沉重的煤块压得车轴吱呀作响。
幸而修了一条足够两车并行的水泥路,给拉车的牲畜省了不少力气。
小主,
“恭迎太子殿下。”
“参见侯爷。”
管事匆匆跑出来,向着二人行礼。
扶苏兴致高昂,不停地问东问西。
这样的煤矿再多上十几二十座,何愁大秦工商不兴?
管事对答如流,期间骄傲地回答:“上个月仅死了两个莽撞的民夫,伤了十几个,皆有抚恤发放。”
扶苏叹息一声,理解地点了点头。
陈庆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