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把头伸过来看个清楚,失声问:“这里怎么只有借没有还?“
姜正仁看到最后合上账本,满眼疲惫的看着祝文文一眼。
将账本又还了回来:“英台,你想怎么样?”
祝文文攥着账本道:“伯父,有人说矫枉不可过正,在晚辈看来既然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怎么算是矫枉。
冤有头债有主,您和伯母为我母亲做主就够了。
她拿手在账本上敲了敲,复道:“这账嘛就由我来要,伯父伯母在旁边做个见证就好。
他们父子惯会颠倒黑白,要不是今日我带人来翻这后院,怕是伯父伯母还都认为是我祝家无礼。
我这样做也是因为知道他家认的做派。
伯父伯母就在这里陪着母亲,为我做个见证。先不要出去。”
祝文文想稍后自己要和姜家认算账时,姜正仁这个姓姜的,说不定也会和母亲往常一样心软自家人。
自己说不如姜家人说,他们听见姜家人说一句胜过自己说一百句。
又在他们面前恭敬异常,将自家带来的人说个清楚明白。
“外面那些只是我山上部分部曲兵,都是由官府发了赦免通告的山贼,现在听命于我,生活在黄猴山。
今日带他们下来只为救母和算账,不为别的,我觉不会伤害他们,也请伯父伯母放心。
可晚辈今日也把丑话说在前面,救母天经地义,要姜家还钱也是天经地义,要伯父伯母来做见证。
要是伯父又不忍相看时,伯父伯母还是暂时忍一忍。”
姜正仁一听这是什么话,自家看不下去,还要再忍一忍,岂不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自己好歹也是一方的通判,怎么还被自己晚辈教训起来了,他面露不悦,老脸一沉。
杨氏在一旁却十分爽快答应道:“这是自然,我们来了是客,不会多管闲事。”
杨氏是个想得明白的人,她道:“逐出的女儿要回姜家是姜家的事,可祝文文要账是祝家的事。姜家的人管不了祝家的钱。所以他们只看着就好。”
虽然祝文文的话让姜正礼不舒服,可夫人说的才是正理,他撇撇胡子叹口气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