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急忙离座跪下道:“陛下,臣只是一勇之夫,哪有这许多心思。臣一心只想报效陛下,旁的事,臣不敢多想。”
郑帝点头道:“朕用你,便是取你忠直之处。战场之上,杀伐决断是你的长处,但于朝局,你尚只是初涉,只一味忠直也是不成的。朕知道你不肯自荐伐蜀是卢象山与你打了招呼,你对朕忠直不错,但对旁人也仍旧忠直,那便要受人摆布了。你毕竟年轻,这些事,原不是你之过,日后你用心去学也就是了。”
陈封伏地叩头道:“是,谢陛下教诲。”
郑帝道:“你身为大将,也不可学那些私心太重之人,若只知任用私人,提拔旧将,便难堪大用。朕还是望你日后能担起统率禁军之责。你回去后细细体味朕的话。嗯,你这便去罢。”
回到宅中已近申时,陈封先拜见了双亲。只闲话几句,便又躲到花园敞轩之中。梳洗已毕,陈封换上一身葛布宽袍,歪在春凳上歇息。
他心中思绪万千,本想小憩片刻,哪知竟然丝毫睡意全无。今日郑帝所说每一个字都在心中过了无数遍,只反复咂摸郑帝话中深意。
天将擦黑,陈肃与秦玉到了。见他二人进屋,陈封并未起身,只说道:“璧城自坐,孝正去吩咐家人摆酒菜来。”
二人相视一笑,齐向陈封施了一礼,秦玉便坐了,陈肃自去唤家人。
过不多时,桌椅摆好,酒菜上齐,陈封这才懒懒爬起,口中喃喃道:“忙了一整日,却又走了困,身子却是乏透了。唉,哪得一日安生日子。来来来,璧城、孝正,入座罢。”
陈封坐了上首,陈肃、秦玉左右相陪,三人饮了门杯,秦玉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兄长累了一日还要邀我二人来饮酒,想必是兄长有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