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将情报给小人,小人通过其他暗线传给何将军就是了,哪里需要大人这一路舟车劳顿,风餐露宿。”二狗一听是此次大战的情报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几圈,说的话看似为朝歌着想,实则是想揽下功劳。
朝歌哪里猜不到这人在想些什么,心中冷笑,楚国腐朽。由此可见一斑。
“此次情报太过机密紧要,写出来我不放心,只能我亲自去跟何将军说。”
二狗一噎,不甘心地对朝歌拱了拱手:“大人请跟我来。”
朝歌拿起纸灯笼,灯笼里微弱的火光在这深夜里也没有多明亮,若是有人从远处看,怕是会觉得这是鬼火。
二狗又披了一件厚些的夹袄,带着朝歌从后门出去,后门通往另一条小巷子,二人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不知去向何处。
而后天空又突然飘起了雪,掩盖住大地上留存的所有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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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红袖从沉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
想到还得伺候主子她赶紧穿好衣服,梳妆打扮收拾好自己然后往主院走去。
这一路上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昨夜下了雪,地上白茫茫一片,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棉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脏污的痕迹。
等等,没有脏污,没有痕迹。
红袖驻足。
怎么会这么干净?这个时候,清晨洒扫的下人早该打扫完了,但是现在雪却没有被扫过的痕迹。她站在路口,平日里这里许多下人都会经过这个路口,现在这儿却是除了她刚刚走过来的脚印再也没有其他脚印,没有一丝有人行过的痕迹。
偶尔从旁边的树上传来几声麻雀的啾啾声,整个王府除了鸟叫再无其他声音,安静的有些异常。
红袖心里隐隐不安,加快脚步往主院走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越靠近主院,心里的不安就越浓重。
“夫人,您醒了吗?”
她轻轻推开内室的门,站在屏风外轻声询问,隔着一道屏风,隐约能看见床上鼓起的形状。
没有人回答她。
“夫人?”
还是没有人回答。
“夫人,奴婢逾矩了,还望夫人赎罪。”
红袖内心的恐慌扩大,咬咬牙告了声罪直接走过屏风去床边。
被子把枕头都盖住了,可是她记得朝歌明明极其讨厌把被子盖住头顶闷头睡,这会让他感到闷得慌,缓不过气来。
红袖隐约预感到什么,吞咽了一下,手颤抖的伸出去掀开被子。
被子下哪里是朝歌,明明是被卷起来的被褥。
枕头旁放着一个黄色的信封,是王府采买的式样。
她拿起信封一角,想将信封拿到面前,却没想到信封没有封口,里面白色的信纸滑了出来散落在床上,信纸是用得花笺,雅白的纸上带着花瓣,深受互传情信的有情人的青睐。
她赶忙拿起信纸叠在一起欲放回信封,却不小心看到些许信上的片段,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而后把信塞进信封,跑了出去。
她跑到军营,里面有留守靖北城的将士,领头的正好是白旭,他在听到红袖的话后意识到事情的紧急,赶紧让马人把跑得最快的马牵出来他亲自去送,八百里加急把信传到前线,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让秦止戈第二天看到。
第二天,远在前线的秦止戈就收到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