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职责。”
“父皇,儿臣有话想说。”朱标插话道。他想借此机会,向徐达也兜售一下自己的策略。
在得到朱元璋的许可后,朱标咳嗽一声,说:“虽说目前大明与北元敌我对立,势同水火,但维持这种状态绝非长久之计。其一,元人游牧为主,行踪飘忽不定,在漫长的北部边境,我朝也无法做到处处防御,边境上的百姓随时可能受到元骑的杀掠;其二,从古至今,中原王朝从未彻底消灭过游牧民族,双方敌对可能长达百年以上,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无算;其三,没有一方能够长期占据优势,双方实力此消彼长,譬如说像徐叔叔这样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可遇而不可求,也不是代代都有。”
“儿臣以为,长期对峙,兵戎相见,无论是我朝百姓还是北元牧民,都不是乐见的。所以,对待普通的牧民,应该以拉拢、安抚甚至同化为主,对于顽固的好战分子,那只有刀兵相见,打到臣服为止。”
朱元璋轻笑了一声,又是这一套,徐达倒是头一次听说,觉得有些道理,普通老百姓,谁愿意打仗啊,毕竟打仗就意味着死人。
“当普通牧民从与我朝的和平相处中得到了实惠之后,譬如柴米油盐、吃穿住行,他们就再也不愿意打仗了,再也不会响应贵族们的号召了。”
“太子眼光长远,臣不及也。”徐达细品了一下朱标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由赞叹。
“瞎显摆啥,咱们各干各的,不耽误。来,天德,再喝一杯。”正事儿说的差不多了,朱元璋和徐达又连喝了几杯,闲聊一些往事。
在徐达进宫的时候,冯宗异在府中接见陆仲亨。
“冯大哥,徐天德回府后就称病不见外客,我们没见到。后来太子和王祈年就来了,宣他进宫。我看陛下是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或者叮嘱他。我估摸着徐天德不会帮我们出头了。”陆仲亨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这事儿还用估计?徐天德是什么人,他对陛下的决定,何时质疑过。”冯宗异听了陆仲亨的话,毫不意外,“本来也没打算能拉徐天德下水,让你们去,也就给他添点儿堵。”
“老爷,永嘉侯来了。”这时候,管家进门禀告。
“冯大哥,这回不好办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了朱亮祖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