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被人送走、随便找个人嫁了比起来,她宁愿侯爷对她不客气。
静思居内,谢铮端坐于书桌前,将常青才送回的书信看完。
果然如他所料,匪寇能够形成那般规模,与当地的官员脱不开干系。
但其中盘根错节,并非一时能够清楚,因此还需要常青继续在那边停留。
既是情况复杂,便意味着十分危险。
谢铮才要开口,吩咐常柏进来,却忽然听到门口有细微的呼吸声传来。
他抬手一挥,屋门顿时打开,纪芜正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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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今日一瞥并非这小庶女跟他求助,而是又不肯安分了。
还未等他开口训斥,就见她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比以往更柔三分。
“侯爷,我知道您之前吩咐过,不许我再过来……可您那日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心中。”
“这些日子您不在京中,我心里盼着您早些回来,好当面谢您的救命之恩,也……一直记挂着,怕您伤势更重。”
“所以,求侯爷看在我一心念着您的份上,千万别跟我生气,谢过您之后,我就离开……”
纪芜说完,认认真真地冲着谢铮磕了个头。
这个头,是她的真心实意,她非常感谢那日被谢铮救下。
至于其他的话,除了那句谢过后就离开,其余的也都……算是真心话吧。
磕过头之后,纪芜仍跪在地上,她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向着谢铮看去。
“砰”的一声,屋门在她面前关闭,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纪芜眨了眨眼,倒是也不意外。
谢铮坐在房间里,眉心微蹙。
也就数日未见,这小庶女怎么比之前还要娇里娇气?
她这是来谢恩的态度?分明就是来勾引的!
他重新低下头,看向书案上的信,然而门外那细微的呼吸声,却不断传入到他的耳中。
谢铮冷声开口,“让你谢完了恩,怎么还不滚?”
纪芜坐在外面的地上,闻言立即跪好,“可我放心不下侯爷身上的伤,要不然……您让我进去看上一眼,然后我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