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上次回来何大夫说你身子硬朗许多,怕是总去帮忙秋收,既然有助于锻炼身体,只要不受伤,随你吧。想来虽然辛苦,但应该会很开怀。”
挽然嘴角扬了扬,翻过下一页信纸。
“这舞坊坊主确实是个懂得欣赏之人,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但已经能想到你在台上跳舞而底下人们痴迷欢呼之景来了。能得到百姓的喜爱,真替你高兴。”
“上次回京才拉着你给我们跳了一曲舞,他们却能看三曲,真真是不公平。等你从北地回来,想着舞技更有进益,融合了北地的舞姿,必得再抓着你跳上三天三夜。”
挽然忍俊不禁,姜翎虽然是如此说,却也不会真抓着他跳舞,上次刚跳完那一曲,还是她说着让他赶紧歇着去,不愿他太过辛劳。
这“三天三夜”一说怕也是打趣他的。
“上次你带回的画作都放在无柳街,你若是不愿总写信给我们,便在闲时多画些画吧,我还没去过北地,何大夫也没去过,这样回来你也可给我们讲讲。”
他轻声应着,“好。”
“就写到这儿吧,怕是要嫌我啰嗦了。想来这信寄过去也要好几日后,近几日京城下了雪,北地应该更是天寒地冻,小心身子,多多保重。我们一切都好,不必挂念。你与阿水互相照应,万事顺遂,康健平安。”
落款是“姜翎”。
姜翎足足写了三页信纸,字迹工整,俊逸洒脱,在他手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对于他说的事,她每一件都有回应。
挽然仿佛能够透过信纸听到她的唠叨,心内流进一股暖流,直觉得浑身舒展温暖。
他又细细看了一遍才收好。
上天垂怜,让他收到了这样美好的年节礼物,所许的“收到回信”的心愿达成,挽然觉得心被烫了一下。
又看过何大夫的信,只一页纸,十分简短,也都是关心的话。
他转头望向窗外,雪花又扑簌簌落下来。
垂眸一瞬,便起身铺了纸,阿水自觉过来磨墨。
“公子要做什么?”
“画画。”
姜翎提到的那些画是他在南方游历时画的。
江南烟雨行舟,绿柳成荫,湖水潋滟,那样美好的景色,他很想让她看看。
所以提笔画下,他画技不算高超,尽力而已,惟愿能画出三分景色来。
铺于桌上,姜翎、何大夫、景安和小甲几人皆围过来,他便指着画一一讲给他们听。
瞧见她听得津津有味,也算没有枉费此遭。
窗外飘着飞雪,屋内温暖如春,阿水安静的看他作画,一时间只有笔在纸上走过的沙沙声。
阿水瞧着挽然认真的眉眼,不在跳舞的时候,他的这双狐狸眼少了魅惑,多了清冷,真如谪仙般的公子。
看着看着,他走了神。
阿水之前总是想,公子是心悦小姐的吗?
他不敢问,但心里觉得是。
照他来看,公子心里只有小姐一个人,如果这都不是喜欢的话,那什么叫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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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他跟着公子,走南闯北的过,一次次瞧着公子望向小姐的眼神。
那样温柔,那样如水一般的清澈见底。
他就觉得自己猜错了。
为何一定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