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欲走,又有些疑惑不解望木阅微一眼:“你为何喊你是直的?”云衍方才听见木阅微这话立在当地思索良久,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然木阅微说话极少废话,颇多深意,所以云衍遇不解且多问一句。
木阅微抓耳挠腮,这问题如何回答呢!如何对云衍这么明礼恪律的兄长回答如此刁邪高深的问题呢!
她嘿嘿傻笑着想怎么敷衍塞责过去,却见云枫突然探头探脑不知死活道:“大哥,这个姐姐告诉过我,她曾经说男子喜欢女子就是直的,男子喜欢男子就是弯的。大多数人是直的,少数人是弯的。直的可以掰弯,弯的基本弄不直。恩,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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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阅微狠狠瞪一眼云枫,以后和这个藏不住话的小子说话得挑着说,这么先锋的话题他竟然给戳到云衍这里来了,让云衍怎么看她!还有活路吗?
木阅微浮一脸虚虚的笑,破罐子破摔地扶额,准备再领略一次云衍挟带质问的冰脸凤眼。
“那个,衍表哥,我和云枫闹着顽耍,那个他不会被我带坏的,恩,他应该也不会被我掰弯的……”木阅微边说话边斜眼死盯云枫,盯得后者吐吐舌头低下头才罢,然后偏头看云衍便陪笑边承诺,想着怎么让云衍不要追责。
却在望见云衍时住口微僵。
因为,她再一次撞上云衍来不及深掩的惊变神色,痛楚眼眸,与早上出发前在护国公府门口那一霎间他突出其来的眼神如出一辙,止那么一瞬刻,止一个眼神撞击交汇,但云衍狭长粲昳的凤眸中那一抹激烈痛涡,立马无声无息暗袭了她,像是冬日一场寒密暴雪突至,片刻间凋冻了冷江客魂。
“云衍?”木阅微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她那身湿衣的冷凉,仿佛起了一阵瑟瑟秋风。可能云衍那个眼神传递的情绪太激烈太深刻太极致太具感染力,她虽然不明所以,依然为此神思惊痛。为一个她发自内心欣赏的人深藏的秘魇。
与晨间一样,云衍极快回神,并且知道自己再一次恍惚间泄了心思,在同一天,在同一个人面前,不过这一次木阅微眸底没有任何疑惑惊奇,只有纯粹的关切。云衍心中稍暖微安,深处却是激起更汹烈的暗潮,那烈潮在他斜飞的凤眸深处恍惚浮沉。木阅微淡看不语。
止极短的时间,一弹指而已。
云衍似漫不经心道:“你和云枫竟然……无话不说,还会聊这些!”
木阅微讶然于云衍竟然没有责怪他,似乎还有深一步探究的意思,索性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云枫活泼明快,只要根基稳了,多接受点事物应当无害。”
云衍看半晌木阅微,似想问什么却最终没有问出口,道:“去换衣裳吧,完了姜茶应该就好了。墨予珩……应该还有后手。”
言罢飘然离去,修岸笔直的背影阅微觉得有几分寂寥。云枫看木阅微一眼,一步一晃跟上,不忘记龇牙咧嘴给她竖个拇指,姐姐都说些什么鬼话,大哥竟然嘛也没说就放过了,顺便连他也放过了。
木阅微直直望着云衍的背影,感觉身边多了一人,以为是远岫走近,不禁恻然道:“云衍本就傲岸净直,又明礼恪律,基本上双层掩蔽,他的心思是遮天蔽日的茂密竹林下的幽潭隐泉,只在风拂竹动的瞬刻,恰当一道阳光直射,才可捕捉一闪而过的耀烈强光,可是只那一瞬间的强光就可以闪瞎人眼。静水欲流深,逆光欲激烈。你说他暗流的情感有多么深沉可怕?他为何要如此雪藏呢!”
身侧之人凝然不动,木阅微偏脸一看,却是墨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