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非乔姑娘的良配,就算此情不寿,你也不能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笛飞声表示认同,“虽然我对乔婉娩没什么看法。”
“不过肖紫衿,”他摇摇头,“配不上你的——”
他本想说“你的女人”,倏忽间念及李莲花在赏剑大会上纠正他,“乔姑娘只属于她自己”。
再思及这个时空的乔婉娩,与李莲花并无瓜葛。
遂改了口,“的确配不上她。”
假使真走到那种地步的话,李莲花还是那句话。
“乔姑娘愿意就好。”
总归,她拎得清看得明白,拿得起断得下。
方多病和笛飞声觉得也是,于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转而说起,什么时候回鹤城的事。
算好日子,在四顾门和金鸳盟各待了两三天后,他们和李相夷他们,回去过年了。
今年年末,中原武林安稳不少。
事务没有那么繁忙,李相夷三个小的过了元宵,才出门而去。
漆木山和芩婆的白发,又白了一年。
脸上的笑容,倒是比往年多了不少。
直到热闹散去,云隐山再度陷入寂静。
好在李莲花三个大的,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需要忙活。
他们在杨柳坡住的时间很长,可以时不时地上山,同两个老人喝喝茶说说话。
不过这话,是说一年少一年了。
第八年春已至。
白雪为东风消融,大地一派新绿。
李莲花三个大的,忙着播种插苗。
李相夷三个小的,操心着针对漠北的作战计划。
计划期间,他们待在小青峰的时间倒挺多,生活过得相对平静。
处理完事了,就聚一起吃个饭,下个棋,练练武什么的。
讲到吃饭练武,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很有话说。
“得,他又不跟我们一块了。”
“要去吃他的‘双人鸳鸯饭’,练他的‘情意绵绵剑’。”
南宫弦月第不知多少次发牢骚。
小笛飞声也拧眉不悦,“重色轻友。”
自打处了相好后,李相夷经常抛弃他们,很多事情都和乔婉娩泡在一块。
有时候买了好吃的好玩的,他们伸手拿。
李相夷会出言警示,“别动,那是给阿娩的。”
偶尔不小心说漏嘴,“阿娩”前面,还会多“我们家”三个字。
对此,小笛飞声十分鄙夷地嗤声。
“门都没过,他们家。”
南宫弦月则把调子拉得怪声怪气,“我——们——家——”
每逢这样,李相夷便黑脸让他们闭嘴。
最后受不了,自己跑远去。
而心里自当记着仇,伺机报复。
比如,角丽谯过来找人时,小笛飞声藏身于四顾门内某地。
他就会告知下落。
南宫弦月当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也会指明方向。
角丽谯得了消息,往往会给他们点好脸色。
笑脸相迎地说,“待日后我娶了他,第一个请你们吃喜糖啊。”
李相夷道“多谢角大美女”。
南宫弦月拱手提前恭喜,声称是“老笛的福气”。
小笛飞声在暗处冷冷传音,“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
总之,他是不会与角丽谯成婚的。
喜糖,无稽之谈。
若说要吃上喜糖,李相夷同乔婉娩倒还可能些。
他和南宫弦月,是真心祝愿他能有个好姻缘。
相反,也有不希望的。
肖紫衿是最反对的那个。
知道李相夷和乔婉娩的事以来,他是既苦闷又忿然。
同时,也无可奈何。
故而,每当听闻,李相夷和乔婉娩有什么小吵小闹。
他心坎破灭的期许,便熠熠生辉起来。
是几月几号来着,李相夷跑去跟某个谷主比试。
小主,
乔婉娩气他一言不发,待人回来时,让他不得从四顾门的任意一条路,来见识她。
肖紫衿观察到,不免暗生欢喜。
然好景不长。
“四顾门的路走不得,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弦月凑热闹,问李相夷。
李相夷尚未开口,小笛飞声先道。
“这有何难,用轻功不就行了。”
李相夷犯难地摇摇头,“阿娩不让我用轻功。”
地上不通,空中不通,那……
一会后,他福至心灵。
于是,第二天一早,普度寺的小和尚们吓了大跳,以为是闹鬼了。
吵吵嚷嚷地去找无了大师,说寺内靠后山的池塘,无端被大堆大堆的土填满了。
那天,李莲花他们来小青峰采药,正好碰上此事。
李莲花倒吸一口凉气,再明白没有。
“你又用少师挖土,走地道哄人了?”方多病乐得开怀。
笛飞声也在旁边说道,“我算是亲眼见识了。”
李相夷年轻时,是有多招摇。
李莲花只是深深无奈。
李相夷那些同他轻微错位,一件不落的遭瘟事,怎么老叫他遇见。
遇见了,不好不管管。
他把李相夷抓来,让他将普度寺池塘的土担出去,清洗过再担满水。
满上水,再买来荷花鲤鱼放进去。
李莲花三人在旁边看,毫不帮忙。
小和尚们扔了经书,也跑来围观。
只是没多久,被无了大师赶回去念经了。
小和尚们散后,李相夷从刨完土的池塘跳出来,支着铲子问。
“你们怎么来小青峰了,来看我们的?”
三个大的摇首。
李相夷切了一声,继续问,“那你们来作甚?”
别是来看无了大师的。
真不知道那老和尚,跟他们怎么处出来的交情。
尤其是李莲花,交情好像比自己和老和尚还深。
“来了自然有来了的目的。”李莲花答。
“这小青峰,正好有我们需要的‘药’。”
“药?”李相夷心弦微提。
给谁的,谁病了?
李莲花从袖中捞出卷着的寻医帖,抖开。
帖上落款四个字——
天机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