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道:“为何都是这样的长篇大论?”不觉一脸茫然。
大嘴介绍道:“师兄读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后,就喜欢许多唐诗宋词,对唐朝和我大宋的许多大文豪的文章都喜欢的不得了。闲余时光,为香客讲许多道家故事,还有这许多妙笔生花的诗词歌赋,文章书画。”
费无极惊道:“还有书画?”
大嘴洋洋洒洒道:“比如晋朝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了,大唐阎立本的《步辇图》了,大唐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 、《捣练图》了,还有周昉的《簪花仕女图》、《挥扇仕女图》了。”
扁头道:“俺还听师父讲过一副叫做《五牛图》的,俺也看过师父从京兆府拿来的图本资料,上面刊印的图片也很清晰可见,五头老黄牛,健壮彪悍,栩栩如生。”说话间乐此不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阿长道:“还有一副吃饭的长卷。许多人坐着吃饭,杯盘狼藉的样子,真可笑。一个个酒饱饭足,像个冬瓜一样,一动不动坐着。”
扁头笑道:“俺知道,是五代顾闳中的,叫做《韩熙载夜宴图》这里面吃饭的人不少,不过一个个好像没什么胃口。”
阿长翻个白眼,叫道:“谁像你一样,就知道狼吞虎咽,人家都是谦谦君子,彬彬有礼,夜宴,夜宴。晚上吃饭,讲的就是一个趣味,不可贪吃。人家都是听琵琶,听击鼓,雅趣四溢,妙趣横生,你可不懂。”伸手指着扁头。
张明远问道:“你们可还记得师父如何说的。”扁头摇摇头,叹道;“俺记不得了。”阿长道:“早忘记了。”
大嘴义愤填膺,气急败坏道:“他们两个记这些做什么,没什么大用,把《道德经》记得就很不错了。是也不是?像这写写画画,师叔也觉得没什么大用,莫如专心正学的好。沉迷书画,有什么好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今皇上,为了写生画画,就为了看一块怪石嶙峋,派人到太湖捞石头,许多人都被官兵抓去拉石头,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皇上他知道么?蔡京、童贯、李邦彦、高俅、王黼、梁师成这些狗官还口口声声说,黎民百姓欢呼雀跃,喜乐无比。你们说这不是祸乱主上,为非作歹,欺上瞒下,祸国殃民么?”说着咳嗽起来。
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赶忙上前安慰,让他不要这般情绪激动。
大嘴摆摆手,接着心平气和道:“写写画画本没什么错,师叔也不是怪这写写画画。这文人墨客写写画画也是很好,你们说说看,作为一国之君,当今皇上他却执迷不悟,无法自拔,一天到晚就知道游山玩水,写写画画。如何是好?痴迷其中,必定是后患无穷。明远,你意下如何?”大嘴素知张明远与宋徽宗同年同月同日生,故而这般问他。
张明远神情恍惚,喃喃道:“师叔,明远不好说,也不能说,更不必说。皇上如此,明远无计可施,如若有朝一日,可以劝说皇上也是迫不得已。真到那一日,恐怕皇上就恼了,毕竟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无可奈何,自己的有苦难言,我却不能理解,不能知道。”
费无极最明白其中缘故,故而义愤填膺道:“有什么无可奈何,有什么有苦难言。大权在握的是皇上,我看皇上就是执迷不悟,自暴自弃。难道要怪罪蔡京之流。当然怪罪他们也无可厚非,不过最后还是皇上说了算,岂不闻蔡京被罢官好几回了,还不是赵佶的一句话。”
扁头冷笑道:“蔡京被罢官,俺可听说了,世人都说彗星来了。”阿长道:“蔡京就是彗星下凡,是也不是?”
大嘴语重心长,喃喃道:“无极所言极是,明远,师叔知道你不愿伤害你与皇上之间的友谊,你感觉说他就是说你自己一样。你们冥冥之中好似有着一个魂魄一般,不过你要明白,虽说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常言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你与皇上。皇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生在世上很可怜。你没有一个做皇上的爹,你没有一个赵匡胤一般的太祖,是也不是?师叔我祖上有章淳这样的大官已是微幅不浅,夫复何求?”
张明远仰天长叹,闭上眼睛,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不觉苦笑道:“不错,我与皇上不可相提并论,他有个神宗这样的爹,我却没有。”
费无极笑道:“太祖赵匡胤难道有一个做皇上的爹了?还不是太祖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天下,建立了我大宋百年基业。因此,凡事还要靠自己,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若总想依靠别人,那便丢人现眼了。”
张明远道:“无极说的好,无极说的对。”笑了笑。
大嘴微微一笑道:“师叔没什么胃口,师叔不想吃,就是想和你们说说话,和你们聊一聊,师叔就开心。”众人异口同声道:“我们都不走,我们都和师叔说说话。”一个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