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回忆往事,不觉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们,别这般模样。你们师父什么不知道,虽说嘴上不说,可惦记着明远、无极出门在外,也没少操心扁头、阿长。有一日,斋堂里有香客送来腊肠,师兄就舍不得吃,不是留下来给扁头了么?扁头还记得师叔给你留下的腊肠么?你以为是师叔留下给你的,如若不是师兄阻拦,我早吃光了,如何会留下给你。”
张明远一脸孩子气,惊道:“为何没留下给我们?”随即呵呵一笑。
阿长笑道:“你们不是出门在外,行走江湖么?如若等你们回来,也不好吃了。老婆婆说要尽快吃掉,不然就臭了。”嘴上这样说,却偷偷给扁头使眼色,不知何意。
扁头叹道:“怪不得俺拉肚子,恐怕要坏掉了,才送到山上,是也不是?可见世态炎凉,人心叵测。这老太太真过分。”说话间装作瞠目结舌,气呼呼的样子,心里却乐个不住,不过是敷衍搪塞张明远和费无极罢了,其实东西好着呢。
“我也觉得,是这样。”大嘴点点头,嘴上虽这样说,不过心知肚明,腊肠根本不会坏,扁头与阿长在开玩笑,就是他们贪吃而已,不过为了照顾扁头与阿长的情绪,故而微微一笑,装聋作哑,毕竟事情过去了,不必将计就计,说出来也反没意思,让明远、无极、扁头、阿长,四个人闷闷不乐,因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得不偿失了,只好沉默不语。
张明远好奇道:“我们行走江湖,出门在外之际。师父在山上,还给香客祈福么?”
扁头回忆往事,缓缓道:“不错,师父每日都耐心解答香客的疑惑,还讲经说法。俺也觉得说的真是很好,浅显易懂,绘声绘色。许多人听得很高兴了。”
费无极追问道:“师父讲什么经了?我们如何错过了,真可惜,真遗憾,你们两个就很有福气了,一定得到了师父不少真传。”
阿长神秘兮兮,笑道:“你们猜一猜,师父讲什么?”张明远道:“莫非是《道德经》了!”
扁头得意洋洋,摇摇头道:“不对!俺说你肯定猜不到。”费无极道:“《太平经》?”扁头摇了摇手指头,笑道:“俺说别猜了。”
张明远道:“一定是《南华经》了!”阿长摇摇头,笑道:“非也,非也。”费无极不服气道:“定是那《老子想尔注》了?”
张明远不甘心,应声道:“一定是《清静经》了?”扁头摇摇头,叹道:“别说了。”阿长道:“都不是。”
费无极道:“《了心经》?”张明远急道:“《天机经》? ”扁头依然摇摇头。费无极叹道:“《抱朴子内篇》了?”张明远道:“《黄庭经》呢,是也不是?”
阿长道:“越说越远。”还是破涕一笑。费无极道:“《黄帝阴符经》,是也不是?”看着大嘴,希望得到大嘴指点。
大嘴还是摇摇头。张明远也看向大嘴,马上笑道:“《冲虚至德真经》 ,是也不是?”大嘴依然默然不语。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扁头道:“你们难道不知师父喜欢儒学,俺就纳闷了,亏你们还是高徒。”阿长乐道:“想一想,师父素日喜好读什么书?”
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周易》 、《春秋》?”张明远道:“《诗经》 、《尔雅》?”顿时破涕一笑。
大嘴看二人冥思苦想许多,可都不是,一个个颇为为难,就忙道:“你们师父素日喜好什么,你们如何记不得了,真是令人伤心难过。”
扁头用手指头比划起来,意欲启发他们。只见扁头比划着一首诗:“看我,如何比划,猜猜看,好也不好?”
张明远叫出声来:“莫非是鼎鼎大名的《登鹳雀楼》不成?”大嘴轻轻点点头,喜笑颜开道:“不错,你们师父这些年,居然喜欢为香客讲解不少唐诗宋词。
费无极神情肃穆之际,纳闷道:“想不通,想不到。还有什么?”
扁头道:“俺想想看,师父讲了诗仙太白的许多诗篇,比如《侠客行》 还有白乐天的《琵琶行》了,还有杜工部的《兵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