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名次实在不算高,才学功底并不厚实的孙勤之外,旁的学生都会自己有强烈自信,无论如何,安陆州中,在文采上能超越这几人的,少之又少。
即使是孙勤,抱怨上一句之后,也不复多言。
而最轻松惬意的当属林潮生,他是这头一会的第一名,他足足有一年功夫,根本不必担忧得到下一个第一的名额。
所以林潮生一打折扇,轻轻一摇晃,露出微笑“这哪里是约束,分明是在理所当然的事情,正合我等读书人的胃口。”
“既然诸位并没有意见,便说定了,如何?”
“善!”
约定好之后,陆斌便作恭恭敬敬状,只把自己当作一名小书童一般,引在前边,出了阁楼房间。
原本阁楼之中环境优雅清净,窗户又是朝着街道上开着,不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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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去阁楼之后,却发觉内中有嘈杂之声盛行。
楼下有如市集一般吵闹,之乎者也之类,不含脏字的对骂之音不断从楼道里传出来,隐约间似是能听见,有人吵出了真火,大声喝斥之下,竖子小人之类言语也蹦出来不少。
“这是怎么了?”
陆斌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这声音,人似乎还不少,就嘈杂声而论,好像人数比刚才还多了些。
“公子,你可算是从阁楼上面下来了,这底下闹将的快打起来了。”
“芸娘?”
有惶急的声音传了过来,陆斌身后六人打眼一瞧,那被唤作芸娘的正是先前一直表现出恬静,给诸士子感官极佳的那女童。
“究竟是怎么回事?”后面有人当即便问道。
“有后堂儒生买了衣裳,直接在咱们这里换衣间换上衣服,上街去嘲笑了那些没进到后堂来的儒生,那些儒生本来在街道上三三两两没离多远,又兼有那没买衣裳,觉得咱家宝衣局卖噱头的,见到他们身上穿的衣裳之后,就羞恼开了,两边从街上骂完,骂到店里,家里伙计没拦住,直接冲到后堂里来吵了,还非要上阁楼来瞧一瞧,两边还各自叫来了同学,现在闹的不可开交。”
芸娘言语中甚至还隐隐约约叫人听出来一丝丝哭腔,这等文文静静的姑娘声音中出了哭腔,便能够知道那边针锋相对的状态。
陆斌也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态度,脸色浮现懊恼之色“怎会如此,真是!这当是我的过错,一定是因为我的学问过于粗浅,用对子考校诸位士子的缘故,也罢,芸娘,快带我到前面去致歉,必须得好好说明一番才行。”
“且慢!”周济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制止住陆斌略显慌乱的动作
陆斌闻言回过头来,又疑惑又焦急的模样叫人回忆起,他也不过是一名童子而已。
“遇事先静气,你这模样出去,岂不是叫人看笑话?”周济居然还颇有耐心的教训了一句,而后又道“此事却也不见得乃是你的过错,对对子虽然是我等读书之人最懵懂时便能够习得的东西,可一些人若是以此作为争论,驳斥旁人,那当真乃是不要面皮之人。”
反而是一向仰着头说话,高傲且无视旁人的林潮生蹲下身子朝着陆斌解释起来“没错,你小子才学不高,出题简单这点,我们也认同,稍微费点心思,就能够得到既对仗平仄,又立意鲜明的句子,可这些人在榜单未出之前只愿意写普通的对子,不能进入到后堂之中,那也怪不得任何人,乡试会试之时也就几张白纸,几道题目而已,难道写完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可,我又该如何把乱子平息下去呢?闹得大了,再把差役招来,我家店铺岂能开下去?”
周济言语中露出不屑的意味“这等人,还有把事情闹大?我们几个出去理论一番便是,保管叫这些廉鲜寡耻之人原路滚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