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罗贝尔没能实现传教的目的。
但无妨,因为对手也没能摧毁他对基督的信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后无奈地退回村长身后,优雅地啜饮茶水。
那个原本看罗贝尔十分不顺眼的东正司祭在听完二人的神学辩论后对前者改观不少,不再叫嚷着把他轰出教堂,而是抱着胳膊,打算听听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终于,罗贝尔问出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异教徒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吗?”
“什么怎么样?”司祭诧异道。
老村长恍然大悟:“哦,您一定是在问苏丹大人为何没有强迫我等改信吧。”
罗贝尔默默点头。
既然异教徒不是传闻中嗜血的疯子,甚至存在比基督教徒更包容的教义,那么就有了严肃参考的价值,例如,决定战争策略是死战到底还是留手三分。
“哈哈,苏丹大人们都是极宽容的人,从来没有强迫,只是……”老村长露出苦恼的表情,“苏丹大人虽然承诺我等维持原信,但要多交一笔额外的重税,村里的年轻男人要服更多的兵役,也实在令人苦恼啊……”
“哼,再怎么苦恼,也比这些可恶的天主异端强!”司祭恶狠狠地盯着罗贝尔,准确地说,是盯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十字军,“所以我才说,异端比异教更可恶!”
罗贝尔没有搭理他,向伊斯兰官员投去询问的视线。
官员礼貌地摘帽行礼:“当然,不才鄙人正是斯利夫尼察的包税官,我以安拉之名起誓,苏丹从未强迫各位东正教徒改信,只是要求一笔额外的‘血税’而已。”
“谢谢,叨扰了。”
罗贝尔向他们礼貌地摆了摆手,带着亲卫队潇洒地离开。
小教堂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大司祭耸了耸肩:“好吧,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地把我们砍死,看来异端那里还是有正常人。”
包税官摊开双臂:“这话说的不妥当——哪儿没有好人坏人呢?我们回归正题吧,关于今年的农课税,我想应当比去年提高半成……”
朱利奥悠闲地躺在草地上。
战马的嚼头被他用麻绳捆到树上,正和他一样悠闲地吃着地上柔嫩的青草。
“哎,别睡了,大人出来了。”
雅各布踢了一脚他的侧腹甲胄。
“啊!老大!你回来啦。”朱利奥一个鲤鱼打挺,冲到罗贝尔面前,“怎么样,坏人在哪?”
罗贝尔缓缓开口道:“没有坏人。”
“没有坏人?怎么会,书上说异教徒都是恶魔啊。”
罗贝尔翻白眼:“你又不是不认识拉维娅和哈勒法迪,他们看起来像恶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