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呢!罗贝尔在哪!”
弗雷德里克把一粒葡萄塞进嘴巴里,好奇地询问身边的博罗诺夫。
“外面呼号的女子是何人?”
“禀陛下,外面呼喊的是罗贝尔修士的家人。”
“哦,罗贝尔把家人也带来了?”弗雷德里克满意地点点头。
带着家人来跟他汇合,说明罗贝尔已经决定跟他一条路死心塌地地走到黑。
自己的人格魅力果然一如既往的出众嘛。
“给罗贝尔修士——罗贝尔主教的家人准备干净的换洗衣物,把我的仆从分给他们一些,务必展现出我哈布斯堡周到的待客之道。”
“是,陛下,臣立刻安排。”
博罗诺夫恭恭敬敬地退出营帐。
江天河怒气冲冲地掀开罗贝尔营帐的帘子。
“罗贝尔!你竟然又把我扔下一个人跑去战场,你……”
“嘘……”
营帐内的中央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有两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罗贝尔端着烛台与权杖侍立在桌旁,对江天河比出噤声的手势。
“不要打扰迷失的灵魂归乡。”
他合上眼睛,轻声念诵着威尼斯语与高地德语混杂的悼词。
“……愿迷途的灵魂回归圣母玛利亚的怀抱,阿门。”
话音落下,他将两页纸掠过烛火引燃,放开将燃烧的纸张,任由灰烬随风飘落。
他转过身子:“怎么了?”
“你刚刚在做什么?”江天河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凑了过来。
“为战死的士兵祈福,为自己的罪行请求宽恕。”罗贝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我今天亲手斩杀十四个无仇无怨的陌生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也许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盼望丈夫归家的妻子——现在是嗷嗷待哺的孤儿和望夫归的寡妇了。”
江天河望着他阴沉的侧脸,轻声安慰道:“你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下次……不做这些事情就好了。”
罗贝尔没有回答。
“大人~”
正当二人沉浸在沉闷的氛围中时,营帐的帘子再次被掀开。
朱利奥和雅各布走进营帐,前者兴奋地提起手里的四头野兔,叉腰邀功道:“大人!我刚才猎到四只兔子,今晚咱们加个餐吧!”
“顺带一提。”雅各布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有三头是我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