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对着镜子里性感的alpha吹了声口哨,信心满满地去开了门。
门打开一条缝,沈知然看清外面站着的人,猛地把门甩上,无声尖叫。
不是啊啊啊啊!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贺山青会突然来找他!
什么鬼啊!
还有什么比抛媚眼给情敌看更可怕的吗?!
沈知然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他很不爽地从衣柜里拿了一件T恤套在身上,又黑着脸打开了门。
走廊灯光落在俊美青年脸上,将轮廓勾勒清晰。
贺山青靠在对面的墙面上,脚踩黑色军靴,虽然姿态随意,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插在口袋里的手像是握着什么,锐利漆黑的眸状似无意环顾四周,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
视线再抬起来看沈知然时,又变成懒洋洋的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那么激动。”
“我激动什么?都是男alpha我还怕你看?”沈知然双手环抱,下巴扬了扬,“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快下雨了,刚才在楼下看你没关窗,提醒你一下。”
贺山青指指沈知然身后的窗户。
窗户半开着,热浪呼啸卷起纯白纱帘一角,天空遍布乌云,似风雨欲来。
刚才洗澡的时候想着通风,就没关,没想到贺山青会来通知自己。
沈知然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虽然是情敌,但对方提醒也是好意。
他点点头:“谢了。”
话到这里基本上也算结束了,但贺山青却没离开,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打量沈知然。
沈知然被他看得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你还有事?”
“你听力怎么样?”贺山青问。
沈知然满头问号:“还行……你要干什么?”
“我今天晚上可能会弄出点动静,怕你睡不好。”
贺山青的房间在三楼最那边,和他的距离最远,能有什么动静让自己听见?他要炸房间?
不过他没问,贺山青也就没要解释的意思,摆摆手离开了。
走出去几步,身后便传来关门声。
贺山青转过墙角,正和端着牛奶从楼下上来,往沈知然房间走的少年撞上。
“哟,照顾小男朋友啊。”贺山青给了个【兄弟你们也太腻歪了吧】的眼神。
江珩没回答他,而是反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贺山青的房间在另一边,他能过来,最大的可能性是找沈知然。
像是被觊觎了珍宝的凶兽,江珩语气凌厉,不自觉露出凶恶姿态。
贺山青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确定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不禁无奈笑了:“不是,你真觉得我会上赶着破坏你感情?我看着像是那种很贱的小三吗?”
对方没说话,但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信任”的字样。
贺山青:“……”
太受伤了。
他自己给自己找补:“放心,老奴虽然没有道德,但怕死,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您的人啊。”
江珩懒得理会他的嘴贱,又换了一个更准确的问题:“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贺山青如实告知,“我就是让他把窗子关上,免得雨水进去了。”
江珩扯扯嘴角,显然不信。
现在窗子都配备了隔雨效果,压根不用关。
见他表情还是冷的,贺山青左右看了一圈,走近一点,单手压在江珩肩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下午野营的时候,我收到消息,你的行踪泄露了。刚才你家小男朋友的窗子开那么大,我担心有人混进去,就看了一眼。结论是屋子里没人,还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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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更轻:“那些人是针对你,但也可能对沈知然下手。劝你今晚别留宿他那,这样我们行动起来也方便。”
江珩垂眼,眸色渐渐变冷。
过了片刻,他沉声说:“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贺山青耸肩,识相地滚回自己房间去了。
……
屋外骤起惊雷,闪电刺破夜空。
正对着镜子把浴巾别成性感模样的沈知然猛地一惊,他下意识越过浴室的门,去看那扇已经关上了的窗。
还好,窗帘好好拉着。
雷声过后,窗外开始下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敲着窗玻璃。
隐约间,沈知然嗅闻到雨水的气息。
他不由得想起江珩身上那近似的气味。
记忆在这瞬间缓缓涌起。
沈知然再回过神来,镜子里的俊俏少年,脸已经红透了。
他赶紧开了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洒,试图降温。
也就是在这时候,沈知然听见了两声敲门声。
“来啦!”
沈知然应了一声,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走到门边。
手放在门把手上,又停顿了一下,弯腰先从猫眼里看出去。
他这次学聪明了,知道先去确认来人的身份。
万幸,这次是江珩没错了。
沈知然于是拨了拨头发,自信满满地打开了门。
门外,江珩端着一杯牛奶。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穿着白色T恤,还带着水汽的发尾垂落,清隽的眉目少了平日里的凌冽,如同一幅漂亮的水墨画。
沈知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他拉住对方的手,将人往里带。
刚要开口,江珩就递过来那杯牛奶。
沈知然二话没说,一口气喝完了。
他把杯子搁在茶几上,又屁颠屁颠跑回来,像一只邀宠的猫咪,把人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顺势摔在沙发上。
沙发垫子是软的,躺在上面也不觉得难受。
沈知然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处,闻到了混合着淡淡沐浴露的雨水味道。
“下午感觉怎么样?”沈知然低声问,“看你没怎么说话,是不高兴吗?”
下午野餐的时候,大家表现得都比较随意,小姨对江珩很好奇,问了很多问题,沈知然岔开几次话,又被小姨调侃是“护妻”、“好alpha”,还冲江珩喊话,让他“好好把握我们家然然哦”。
听得沈知然那是一愣一愣,脸红,欲言又止,但又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直说。
江珩倒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礼貌的表情,只是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沈知然不免有些担心。
想了想,又补充:“我小姨她就是话很多,因为以前当过八卦杂志记者嘛,就喜欢问问题,其实人没什么坏心肠的。”
“没有不高兴。”江珩说。
这倒是实话。
虽然沈知然小姨的问题五花八门,但没什么恶意,所以江珩基本都按照自己的人设回答了,对方看上去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