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举起正义的大旗

刘汉山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心里对胡萝头有了更深的认识。他果断地否定了胡萝头,继续在江湖中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

刘汉山想不起来还有那些老抬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前红楼村去抬人。前红楼村兰封县东半县最大的村子,有近万口人。付家、刘家、靳家是大户人家,人口过千。一般的老抬队伍,走进前红楼村,里面有意设计的街道东拐西绕,外村人很难走出来。如果不长眼抬了四大家族的人,一声吆喝,几百口子就把你堵在大街上,砖头瓦块什么的,不知道从哪里就飞了出来,绊马索野兽夹让你寸步难行。前几年山东一队响马30多人进了前红楼,村里一夜鼓声锣声不断,火铳鞭炮不停,到了第二天早上,30多个响马全倒在大街上,至此,老抬和响马经过前红楼村,宁愿绕道二十里远也不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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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山一路小跑进了樊家。一家四口有坐有站,樊玲珑和樊盼弟泪水涟涟。樊一篓蹲在门前抽烟。樊付氏站在一边抹眼泪。

樊玲珑的妈妈樊付氏说,昨天晚上他们仨去盐场晒盐,家里就剩我和铜锣。天朦胧黑,突然来了三个人,说是找丢蛋鸡,看到只有我们娘俩,两个人拧着我的胳膊,把我关在屋里,搭上门帘,另一人抱起铜锣跑了。临走说,给七天期限,樊家拿一千大洋去黄河滩赎人。

“不用猜,肯定是胡萝头干的。附近几绺子老抬,只有胡萝头敢进前红楼抬人。”樊一篓道。

“叔,不一定是胡萝头。我听说老抬有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胡萝头经常到河东曹县、黄河北岸的长垣、延津一带抬人,很少在本地作案。”

刘汉山说,民国时期的中原各县,匪患猖獗。几乎每个县都有一两股数百人的老抬。平原上的老抬不同于山区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没有固定窝点,白天不敢啸聚,兵勇散落在村庄户舍,和平常人一样种地干活过日子。老抬头目住在村里相好或情人家里避身,实在无聊会像胡萝头那样,背个粪筐上街捡粪,装作勤劳奋勉的老农。或者骑马牵驴集会上嬉闹,码牌赌博喝花酒,扮作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一旦有事儿,通过眼线快速传递消息,夜晚在指定地点集结,聚起一支队伍,奔赴目标。

官有官路,匪有匪道,老抬有自己规矩。老抬在那里住居,绝不在本地做活儿,还常能仗义疏财,帮助当地民众干些事儿,这也是收买人心,为自身安全着想。兰封县的老抬,常到外地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河东响马,也经常到兰封县抢劫。如果老抬知道了是河东响马,也会及时报官,让县衙派保安团过来剿匪。有时他们主动出击,打跑河东响马。当然,他们去河东也常碰到响马的伏击,铩羽而归。

这些所谓的“假老抬”,其实并非真正的专业土匪,而更多是由各村游手好闲的村霸和二流子组成的乌合之众。他们缺乏土匪的规矩和纪律,行事鲁莽而野蛮,只图一时之利,不顾长远后果。

这些假冒老抬常常在夜里酒足饭饱之后,或是在赌场失利之际,头脑发热,三五成群地躲藏在村头路口,等待过往的行人。一旦有猎物出现,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拦路抢劫,手段残忍而狡猾。有时,他们还会因为个人恩怨,对某个村民心怀不满,于是趁着夜色闯入其家中,强行绑架勒索钱财。

这些二流子们往往利用村民们的胆小怕事,捞取一笔笔不义之财。而对于那些身怀绝技或勇敢无畏的高手能人,他们则往往束手无策,只能自认倒霉。近年来,不少路上发生的抢劫、杀人或被杀的案件,都是这些假冒老抬所为,给社会治安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樊靳氏哭道:“我三十八岁才有这个独生儿子,全指他打翻摔盆,你一定给我救回来。”

刘汉山道:“叔婶,您放心,我想办法救弟弟。”

樊一篓叹道:“汉山,不是叔不相信你,这次不是咱樊家,而是老抬那边儿下了死手了。这些年老抬害的人还少吗?有几个被救回来的?”

刘汉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叔,我知道这次的情况很严重,但是铜锣是我表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老抬害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他救出来。”

樊靳氏听到刘汉山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地抓住刘汉山的手,哽咽道:“汉山,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全家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