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晴小跑着送上,又小心将她看了几眼,揣摩道:“不如咱们这就赶回长安,虽说……仍得防着坏人再有其他手脚才是。”
“不急于一时。”
谢从安忽然眼圈又红了,语气中有着哽咽,“谢阁主说,爷爷早前已将诸事安排妥当。可能是真的有东西留给我。”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眼下两阁已乱,我瞧着另一个也不干净,可惜手中无人,便索性先让他们斗着。料理三阁非一日之功,我先试着找找爷爷留给我的答案。”顿一顿又道:“届时长安才是归处。”
“主子。谢阁主究竟都与你说了什么……”谢又晴泪眼汪汪的,金豆子落在衣襟,哭湿了一大片,“主子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晴儿只觉得心疼。主子……太辛苦了。”
“你只管用心做事,莫要总惦记人家秦师爷就好。若出错了,如何重罚也不管用的,我还得顾及你的面子,心疼你几分,跟你怄气倒不如怄我自己……”
谢从安长长的叹气,转回头来,眉眼间却全是促狭。
谢又晴脸颊通红的抹了泪,撅着嘴道:“主子就会欺负晴儿,院子里的两个,一个骂不过,一个舍不得,等回去了,就会有人替晴儿出气了!”
谢从安心中一动,顺口道:“长安如何,可有信来?”
杯子碰碟,清脆一响,谢又晴将自己吓的一凛,瞥了眼谢从安,喏喏道:“这几日都紧张着,还未曾问过……”
“那便不需问了。”谢从安起身从浴池中走了出来。
谢又晴赶忙放下杯碟,扯了棉帛与亵*衣迎上。
“主子可还冷吗?”
“不冷了。”
谢从安穿好外衫拂帘往外,却有两个丫头正跑进来,一头撞上。肋骨处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半晌未回过神来。
那小丫头亦撞的跌坐在地上,将后面追来的两个也吓得踉跄。
谢从安忍着蔓延至浑身的酸痛,眯眼去看是谁,身后的谢又晴已冲了出来,怒骂道:“不长眼的小蹄子,往哪撞呢!是什么地方就敢这般横冲!”
谢从安喝住她要打人的手,示意她去看这一行来的四个。
丫头们各个梨花带雨,恐惧到容色皆变,慌得求饶,瞧着好不可怜。
“小姐赎罪,实在,实在是外头,太,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