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已经无我等立锥之地,且明公与袁公路、孙策有大仇,刀兵相向,留在扬州,早晚被为之所辱。
混听闻徐州刘备宽厚仁德,明公与他都是汉室苗裔,只有明公诚心相投,刘备被奉明公为座上客。我等亦可以回归故乡,混亦可安葬父亲于家乡。”
说完,许混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身为人子,父亲客死他乡不能落叶归根,是为不孝也。
刘繇听完,感觉瞬间又苍老了许多,他知道自己是政通人和的年代,会是一个好官,然在这个礼崩乐坏,天下扰攘的时代,不能守疆土,安百姓,抗衡诸多的浪子野心之徒。
但让他完全放弃权利,安心做个富家翁,心里的那股气异常不顺。
于是他挥手让众人先退去,容自己思考一番在做决定。
傍晚时分,冬天的豫章郡冷风无处不入,迟迟下不定决心的刘繇背着双手站在庭院里漫无目的的看着天空。
刘基望着父亲的背影,往日略显单薄的身子今日显得更加瘦弱,被寒风中压弯了脊梁。
于是刘基赶紧取来一个厚重的大衣,来到父亲身边,为父亲披上。
刘基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刘繇,看见大儿子担忧的神色,刘繇拍拍他的肩膀,怜爱的说道:“基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吧。”
刘基轻轻回应:“是。”
刘繇又亲自为刘基整理了一下衣裳,用充满慈爱的口吻说道:
“一眨眼的功夫,吾子已经要长大成人了,为父辛苦数年,未曾给汝兄弟留下什么基业。”
刘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繇制止。
“基儿,容为父说完。为夫少年成名,行走于天下几十载,已然无憾。
唯有汝兄弟三人,我割舍不下。为夫今日看见你时,想明白了身外之物皆是虚妄。
吾为你等计,当自强。以后吾就陪着汝三兄弟,以补偿这几年你们兄弟的孤苦。”
刘繇想通后,心情开朗了许多,看着天空的乌云都显得可爱了几分。让刘基回去好好领着兄弟们休息。
刘繇自己则是派下人把许混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