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没有月亮,加之山间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宋军已经到了山寨门口了,金兵才发觉有动静,赶紧报警。金人游骑赶紧返回去报告金帅,只听得金帅以马捶敲击马镫,后悔不迭地大声喊道:“吾事败矣!”
这时宋军已经列寨发火,发起猛攻。一些金兵还在睡梦之中,惊慌失措爬起来取兵器进行反攻。但是由于他们没有备全铠甲,根本抵挡不住宋军的弓箭强弩。
宋军士气益振,吴璘估计迪布禄另外还有计谋,必定会认为宋军想速战速决,因此不肯轻易出来迎战。金人大将军呼珊凭恃他以前曾经百战百胜的战绩,就去与迪布禄商议。呼珊(胡盏)、迪布禄(习不祝)凭借着他们人马众多,逼迫士兵前来迎战,拼死反扑,双方展开了肉搏战。
宋军有个猛士名叫杨万,号称“万人敌”,勇猛异常。他就派遣一部分轻兵去挑逗敌人,金军果然不胜其辱,大将军呼珊勒兵而出,直接冲过来,双方发生肉搏战。
宋、金士兵双方鏖击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就更换一批人马,继续肉搏战。金敌兵强马壮,体力良好,宋军眼看体力不支,逐渐处于劣势。
就在姚仲、王彦二部危急之时,吴璘带领大军过来了,就采用新阵法与金兵展开鏖战。
这时,已经杀红了眼的大将军杨万喊道:“敌人居高临下,我们战地不利,应当把他们引到平旷地带和他们进行厮杀,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取胜。”吴璘呵叱说道:“如果那样的话,一旦有人喊‘宋军失败了’,那我们就站立不住阵脚了。我们后退,敌人前进,我们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我发现敌人已经溃不成军,他们也就要支撑不住了。大家坚持住,勇敢向前,杀奔敌人大营去。”吴璘于是脱掉铠甲,轻裘驻马于陈前,麾军亟战。宋军士兵看到大元帅已经参与肉搏战,因此人人皆殊死搏斗。金人从未遇到如此凶猛的宋军,结果大为惊慌,大败遁去。宋军骑兵立即追袭,斩首敌人六百三十多人,生擒敌军七百多人。
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刻,宋军骑将猛士杨万,凭借过人的膂力,生擒金人一个千户送到吴璘跟前。吴璘大怒说:“我可真想杀了你!你都不看什么时候了,却生擒一名金人大将军就跑了回来!把他扔在地上,快去厮杀战斗!”杨万慌忙把金人千户投在地上,仓遽上马又去陈中厮杀了。
猛将杨万、骑将马广两人,他们所带领的士兵号称“八字军”,凶猛异常。他们察觉敌人将要溃败了,就翻越出城追逐金兵,不久之后就追击得看不见人影了。
金兵最终不能支撑,大败而逃,投降的士兵达到一万余人。呼珊(胡盏)、迪布禄(习不祝)带领其余士兵仓惶北撤。但是由于张士廉所统宋军延误军期没有阻断金人退路,呼珊(胡盏)、迪布禄(习不祝)带领溃兵就退入腊家城了。
一个时辰之后,猛将杨万、骑将马广他们押着金敌俘馘人马数千,敌兵降者一万馀人回来了。吴璘把这些金兵悉数释放了,听其自便,结果许多人就地务农或者做散兵游勇去了。
吴璘就带领士兵乘胜追击,围攻金人控制着的腊家城。
金统军呼珊带领金兵在城中驻守,吴璘来到城下,立即组织人马发起急攻。金军已经被宋军的凶猛吓破了胆,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只是拼命进行防守,眼看城池就要被攻破了。这时,吴璘收到了朝廷诏命班师的命令。许多将领扼腕叹息,但是无可奈何。川陕宣抚副使胡世将听闻之后,叹息着说:“怎么不降金字牌,把他们派到我胡世将的直接麾下呢,这样就不用班师回朝了!”
当天下午,胡世将把金人俘虏三千多人押送献于朝廷,并命利州路转运判官郭游卿,把这些俘虏中的声音容貌验得是女真士兵的四百五十多人,同日斩杀于嘉陵江上游,敛其尸以为京观;其馀金人士兵都在他们面部刻字,把他们押送到宋金交界的地方放回去了。自此之后,敌气大沮。
就在此时,秦桧和金人达成了和解计划。九月二十八日,吴璘于阵前接到朝廷驿书,命令宋军即刻南撤,守护原有疆土。吴璘将帅扼腕叹息,许多士兵不愿撤退。吴璘反复作了思想工作,军队士兵才在无奈之际,只好放弃腊家城南退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