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吴璘大捷刘家圈 宋廷诏令要班师

万俟禼看到皇上没有下决心罢免岳飞,就接连上了四次奏章,又把他弹劾岳飞的奏章抄写了几份,送给岳飞以及其他大臣。岳飞意气风发,怎么能受得了其他大臣的讥讽呢?于是他就上奏要求辞职,朝廷就把岳飞贬斥为武胜、定国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

话分两头,事归一面。

虽然金人一方面同意进行议和,但是一方面又为战争做准备。他们在西线加大了对陕西的进攻力度,图谋攻破秦岭天险,以图四川,然后长驱直入。

由于当时宋廷寄希望于和谈,因此不再进攻,而是进入防御阶段。宋廷为了确保四川安全,就下令当地军队退守仙人关。金军大元帅完颜杲率领大军攻取宝鸡并进占陇州和秦州后,派遣金兵统军呼珊(胡盏)、迪布禄(习不祝)合兵五万屯于刘家圈(在今甘肃天水),伺机攻取整个陇右。刘家圈地处高原,前临峻岭,背靠腊家城。金军据险扎营,易守难攻。

绍兴十一年(1141年)八月,宋廷四川宣抚副使胡世将把右护军都统制吴璘、川陕宣抚司都统制杨政、枢密院都统制郭浩等将领,集合于仙人原,商量对付敌人的攻取之策。

吴璘请求带领精兵三万人,破此两敌,收复秦、陇。出发前,他向胡世将立下军令状,说如果战事不捷,誓以必死。胡世将大为感动,就以二万八千人交给他。另由杨政率部出和尚原、郭浩出商州以为声援。

临出发之前,吴璘在河池操练兵马,教演新的战阵之法。其法每阵以军士手持长枪在前,半蹲在阵列最前面,不得起来;然后再紧跟着是强弓和强弩,半跪膝持弓弩准备;最后是威力巨大的神臂弓。与敌人接战时,敌人来到百步之内时,神臂弓先发;到达七十步之内时,强弓、强弩一起并发;再到临阵相接时,以防止对方的骑兵马匹为限;自己的马匹则用铁钩相连,如果有马匹受伤,则马上进行更替;更替时就以大鼓作为三节号令,之后就让骑兵出于两翼,掩护住大阵进行更换,更换完毕之后,阵势重新布置完毕后,骑兵就又撤回,把这个方法称为叠阵法。

诸将都私下议论纷纷说:“把军队兵卒这样捆绑在一起,难道是要我们全部被敌人歼灭吗!”吴璘回答说:“这是古代整肃队伍的法令之一。军法早就有这样的说法,只是你们诸君不知道罢了。要把握车战的精髓馀意,无过于此。因为这样结阵的话,战士团结一心,人心稳定,同生共死,则能持满,永不退缩。敌虽然进攻锐利,也不能攻破我们阵地。如果只知道车战的优点,可以用于平原旷野之间,而没有懂得车战的具体办法,那他失败也就是应该的了。敌人骑兵长于奔冲,如果我们不把士兵结成一块,敌人骑兵一冲击,我们就散乱了,怎么能抗击敌人呢。”听到吴璘这么解释,大家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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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把阵法训练熟练之后,就准备大举向北攻击金人。

绍兴十一年(1141年)九月,右护军都统制吴璘,及金统军呼珊战于川陕交界的剡家湾。

金统军呼珊与大将军迪布禄合军于刘家圈,准备与吴璘进行大决战。

这个金人统军呼珊英勇善战,迪布禄诡计多端善于计谋,两人多次在进攻宋军中都取得了胜利。这一次,他们像往常一样,认为志在必得,会很快打垮宋军。

金军来到刘家圈后,占领了战略高地,据险自固。这个地方前临峻岭,后控腊家城,进退有守,他们认为宋军必定不敢轻易进攻侵犯。

吴璘揣摩得知敌情之后,在发起进攻的前一日,召集诸将,问说:“我们怎么战斗才能一定必胜?”统制官姚仲说:“如果我们在原上与他们战斗,那么我们就能取得胜利。”吴璘也以为然,但是诸将商议却有不同意见。吴璘说:“诸将之所以不认同这个办法,主要是惮辞劳苦,不想去攻打原上的金人罢了。若果金人占据高处,乘势而下,那么我们就兵败如山倒了。”于是坚决支持姚仲的建议。

吴璘就带领两个将领仔细观察了敌军占领的高地,发现原上易守难攻,三面临河,一边又是深沟大壑,非常危险。但是只要方法得当,突袭还是有把握的。吴璘于是派遣人告诉金敌将领说:“有种的明日请战。”金人听闻之后皆大笑不止,更加放心不设防备了。二十一日夜半时分,吴璘派遣姚仲与鄜延经略使兼知成州王彦率所部衔枚直进,渡过河滩,跋涉峻岭,然后在半截山坡上安营扎寨。吴璘告诫诸位将士要出其不意,在敌人营寨的对面把栅栏布列结实,然后再向敌人开火。又派遣将军张士廉等人取山间小道以兵控扼腊家城,告诫他们说:“敌人的根本防守重点在刘家圈,若果他们失败后必定逃入腊家城。你们拦截住城门,不要让他们一骑人马进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