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阴暗,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紧紧遮住了几扇高大的窗户,即便有微弱的外光,也被铁栅封锁得滴水不漏。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夹杂着纸张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四周的墙壁被深色的墙纸覆盖,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和古典的浮雕,色泽已经黯淡,像是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靠墙的角落里,几尊古铜色的雕像冷冷伫立,它们目光森冷,表情僵硬,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地面上铺着厚重的暗红色地毯,花纹复杂而精美,但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室内,这里像是国家图书馆一般,高大的书架排列得像一片黑暗中的森林,架子上摆满了发黄的古籍和破旧的手抄本,有的书脊已经裂开,书页散落在地上,仿佛被人匆忙翻阅后丢弃。许多图纸被随意堆放在桌面上或地板上,纸张边缘卷曲,上面布满了奇怪的符号和潦草的笔记,仿佛记录着一些秘密的实验。
一排排老旧的办公桌依次排开,桌面上摆放着古铜色的台灯,这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可能熄灭。灯光下的桌面布满了凌乱的纸张和笔迹潦草的记录本,有些本子已经被翻得破烂不堪。还有一些桌上放着用玻璃罩着的标本,透过玻璃隐约可见形态各异的生物残肢,有些标本似乎是不同种族拼凑而成,令人不寒而栗。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陈旧的画框,每一幅画看上去都充满了怪异的气息。粗糙的画布上描绘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生物,像是各种野兽和怪物,线条诡异扭曲,画中生物的眼神空洞,仿佛透过画框在注视着外面的世界。
萧强好奇地走近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像,用手轻轻抹去覆盖其上的灰尘。画中生物的头部像是一只猛禽,长着尖锐的喙和透着寒光的眼睛,身体则覆盖着鱼鳞般的鳞片,四肢肌肉虬结,像是结合了猛兽和爬行动物的特征。画旁边用密密麻麻的铅笔字记录着各种数据和符号,他扫了一眼,完全看不懂其中的含义。
“这些到底是什么怪东西……”他低声嘀咕,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在提醒着他们,这里远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室。
“至高血统研究所?”大哥眉头紧锁,疑惑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语气里透出一丝困惑和警惕。这个地方显然不在他们计划的目的地之内。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猜测,不由得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危险感从黑暗深处涌来。
几分钟前,升降梯在途中突然失控,把他们带到了这个许可证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的地方。文铎试着重新操控电梯,却发现无论怎么操作,它都毫无反应。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选择继续向前,步入那扇黑暗的大门。
而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明白,这里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萧强皱着眉,看着四周那些诡异的标本和乱七八糟的图纸,脸色带着明显的厌恶,嘀咕道:“我看这地儿是没有叶文洁了,人家外星人都打进来还被这群人抓去解剖了——这风格,这细致程度,搞不好连五十一区的人来了,也得在这里开个学习班。”
格鲁看着萧强的神情,再看看那些奇怪的标本,有些害怕地问:“五十一区是啥啊?”
萧强随口胡诌道:“哦,五十一区啊,就是美国人用来存放外星人和各种怪东西的秘密仓库,你知道的——专门用来研究会发光的小绿人,还有各种长了七八个脑袋的怪胎基地。”
他挥了挥手,装作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传说那地方外星飞碟掉下来就直接拖进去拆了,顺便研究怎么把它们变成美国的高科技厨房电器。”
格鲁听得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眨了眨眼:“美国又是什么地方?”
“美国嘛,”萧强摇摇脑袋,“就是一个有一百多种性别的地方,不光有男人女人,还有什么你绝对没听过的性别种类。总之,就是什么都能算上一种。”
格鲁皱了皱眉,困惑地问道:“一百多种性别?那岂不是得搞得一团糟?”
萧强耸了耸肩,一脸正经地胡诌:“我也不知道,反正进去的人就没出来正常过,说不定连地上的标本都得重新编个性别表格,然后还得单独研究怎么称呼,用he she还是they或thou。”
小麻雀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疑惑又嫌弃地盯着萧强,好像在看着一个说自己是跨性别,但自己喜欢女人所以又是同性恋;素食主义者可是有异食癖,情不自禁吃肉,可还是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异端一样。
大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萧强的不合时宜的玩笑话,皱着眉头骂道:“行了,别瞎扯了!这地方阴森诡异的,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文铎,你在前面带路,你知道该往哪走吗?”
文铎目光扫了一眼前方黑暗的走廊,语气平静地答道:“顺着这条路走,能上就上,总能找到出去的路,或者通往其他升降机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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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和萧强两人面面相觑,自知没趣地跟着默默前进。
他们继续沿着狭长的走廊缓步前行,空气似乎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某种看不见的压力之上,发出微不可闻的低响。走廊的墙壁依旧被厚重的木板覆盖,上面的浮雕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出扭曲的阴影,仿佛在墙面上潜伏着无数隐藏的眼睛。
四周寂静得诡异,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像是一种无形的回音,不断地被重复放大。萧强的耳边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东西在背后跟着,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他们的节奏同步,让他忍不住回头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一排排书架像幽灵一样从黑暗中显现又消失,架子上满是布满灰尘的手稿和奇怪的装置,有些看上去像是半成品的实验器材,而另一些则像是被遗弃的旧物。偶尔有几本书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纸张微微发黄,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他们路过一间小房间,房门半开着,里面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木椅和桌子,看起来像是某种会客室或实验室。墙上的钟停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时刻,分针和时针交错成诡异的角度,仿佛在无声地指向一个不祥的预兆。
大哥不由皱起眉头,低声咕哝:“这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像是被人刻意清空了。”
萧强点了点头,小声嘀咕:“要么他们知道我们来了,要么是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周围的寂静吞噬,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沉睡的东西。
走在前方的文铎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稳健而轻盈,仿佛在聆听某种微弱的动静。格鲁紧跟在他身后,步伐沉重但小心,目光不断左右张望,似乎想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异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气息,每个人都在暗自戒备,唯恐突然间有东西从暗处窜出来。
然而,越是深入,越是感觉不到半点人气。萧强心里渐渐有些发毛,低声对大哥说道:“老大,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真不像是正常的教室。”
大哥只是哼了一声,示意他别多嘴,但萧强压不住心头的紧张,忍不住继续说道:“我们大学教室,哪有什么教室会这么安静!我们那热闹得像菜市场,讲台上一边上课,后排一边烧水泡面,桌子底下藏着外卖。那才叫生气!上课铃一响,整个楼道都能听见小卖部送来的奶茶摇晃声。”
大哥微微点头,目光如炬:“这地方透着古怪,最好别掉以轻心。谁知道下一步会碰上什么。”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flag,化虚成实,插在了萧强的心尖上。他瞬间紧张起来,因为他很清楚,按照剧情,每次有人这么说,接下来要么跳出一个长着三排牙齿的异形外星人;要么就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抱脸虫,从角落里猛地扑出来,直冲他的面门,死死黏在脸上。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大哥的话音刚落没多久,那好不容易被他们压制下去的女巫突然又一次爆出凄厉的嗥叫。她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地方格外刺耳,像是无数碎玻璃在钢板上摩擦的尖啸,又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扯着,从喉咙底部挤出来的可怕声响。那声音似有恐怖的魔力,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回荡在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无形刀刃,划过众人的耳膜,让人不由得感到身心崩溃,灵魂都要被从身体中拽出来。那声音一层一层地叠加、扭曲,好似有无数个怨灵在背后低语哀号,汇成了一股令人神经崩裂的凄厉高压。
萧强和小麻雀两人吓得也尖叫了起来,他忍不住低声骂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其他人脸色大变,迅速做好应对姿势。
文铎迅速掏出吊坠,朝着女巫冲过去。他试图再次用那神秘的物件压制她,但这一次,女巫根本没有被镇住。她也没有魅惑文铎,或是攻击他。她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像一只被囚禁的乌鸦,在狭小的牢笼内疯狂地扑腾,试图找到一条出口,猛然撞击着铁笼,发出金属的巨大声响。
萧强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心脏依然怦怦直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可是越听女巫的尖叫,越看她的行为,萧强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挣扎似乎是被恐惧驱使的,她的尖叫还蕴藏着绝望的哀痛?而且这次,她没有攻击文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