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身经百战、纵横沙场的将领,浑身威势本就非是常人可及。
只是往常他对邹氏和安平桧多是包容忍让,寻常之事上也懒得与他们计较。
可此时的安平岳,是邹氏和安平桧全然陌生的模样,虎目中翻腾的怒意直如刀刃剑锋般、让人头皮发麻。
邹氏和安平桧也不由得俱被他浑身威势所慑,瑟缩着不敢再多言。
威吓住二人后,安平岳这才转向女儿,努力放柔了声音再道。
“珞儿……你继续说吧。”
看着安平岳极力压抑怒火的样子,安珞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爹不止是在气邹氏他们谋害于她,也是在气自己没能将她保护好。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为了能将毁我容貌之事做得天衣无缝,祖母便联系了自己的兄长,请邹少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请赵大背后的清和道帮忙。”
安珞说着打开了匣盖,稍加辨认了一下后,从匣中拿出一纸证言递向了安平岳。
“赵大为了完成此事,便联络清和妖道于太清观密会,从妖道那儿,他共得了三颗迷药并一瓶乌水,而他们密会的全部过程,恰巧都被一樊姓妇人暗中看到……这是那妇人的证言画押。”
将供词接过,安平岳越看面色越沉,眼中怒火仿若要喷涌而出。
安珞扫了眼面色苍白的邹氏四人,又看向了她身旁捧着木匣的紫菀。
“也是在赵大联络清和道、并与妖道密会的这段时间里,祖母让身边下人联系紫菀,询问我平日里的饮食和作息,发现那时我经常会在晚间点一碗汤面,就将这些都告知给了赵大、拟定了下手的时机。”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紫菀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原本捧着的木匣也变为高举。
她垂头作证道:“奴婢的确曾在太夫人询问下,告知过她小姐的作息与饮食……奴婢认罪,愿受一切责罚!”
“荒谬!我何时让姜妈妈问过你什么?你这贱婢为了谄言媚上竟这般大胆!?说出这等污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