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什么?珞儿你说什么?”安平岳被拽了这一下、才回过神来,看向女儿又问。
安珞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重复了第三遍:“我说啊,我有件事想问您呐!”
“啊!什么事?珞儿你说吧。”
安平岳虽是嘴上答应着,可目光又在控制不住地向闵景迟那边飘……
安珞也注意到了她爹这分神,但好歹她爹这回至少是听得进去她说的话了。
她也就没再强求,轻声问道:“就是……爹您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您带回我们边关将军府的那个少年吗?”
“啥!?”
安珞话音未落,安平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大猫一样,整个人一震,迅速回过头来看向安珞,一双虎目都直接瞪成了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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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安珞被她爹这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懵,微微蹙起了眉。
就连远处的闵景迟都因为安平岳这突然一声大叫,下意识望向这边。
她爹这是……
安珞心中疑虑更甚,看向安平岳的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了几分。
眼见女儿神色不对,安平岳这才惊觉自己反应太过,忙收敛了神色,佯装思考了一番后,才再次开口。
他说道:“啊……谁?珞儿你说的是谁?哎呦,爹这年纪可是大了,那么久的事,早想不起来了……”
……您这可着实不像是想不起来的样儿啊,爹。
安珞心中生疑,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
“……就是那个一直戴着面具的莫金少年,您一直没告诉我和大哥他到底姓甚名谁,我十岁那年的花朝节还曾带着他偷偷跑出了府,然后第二天他便离开了我们家……”
眼见安平岳还是一副装傻、想不起来的模样,安珞万分肯定地将他直接拆穿。
“别可跟您女儿装不记得啊!您那演技稀烂的……您一定还记得他!”
那莫金少年绝对是身份特殊之人,不然也不会隐姓埋名、一直戴着面具了。
她爹把人家接回家里待了整整两年,现在却跟她说不记得?谁信啊!
眼见闺女这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安平岳不免也有些头大。
可那莫金少年的身份……
——他是万万不可能告诉珞儿的!
安平岳的目光只下意识游移了一瞬,便又迅速定住,也还好他的反应够快,这才没让安珞察觉出什么不对。
“他……哎呀,珞儿啊,你为何突然就问起此事来?”安平岳反问道。
安珞倒也没有瞒着她爹的意思,便将花朝节那晚,她梦见了那少年之事,告诉了安平岳。
听到女儿说,只是因为一个梦,安平岳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梦……嗐,这梦嘛,光怪离奇的,说不准就梦到什么了不是?”
安平岳想了想,还是含糊地答道。
“那少年……就是我一个、一个老友之子!当年只是我那老友拜托我、帮他照顾两年儿子罢了,从我们家离开后,他自然是回到他父亲身边去了呀。”
“那他名唤什么?家又在何处?”安珞追问。
“这……珞儿,你问的这些,爹答应我那老友,无论是谁都不与人言……你爹这都一大把岁数了,你总不能让你爹这时候晚节不保,失信于人吧?”
告诉是不可能告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告诉的,编瞎话又不会编,也就只能随便糊弄一下,应付应付闺女这样子……
安平岳这样想着,顿时心生一计,又接了一句道。
“……你想想他那双眼。”
安平岳特意提起了那少年的一双眼,安珞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那少年头戴面具时、唯独露出的那一双、金黄色的眼瞳。
金黄色的眼啊……
虽与寻常莫金人也稍有异处,但安珞一直知晓,那少年也同样是莫金人。
绝大多数莫金人都生活在大漠,他爹这意思,是说那名少年后来回了大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