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在京城也不是那种默默无闻的人家。

钱浩文的父亲钱海源在朝中任监察御史一职,虽只是个八品小官却也无人敢得罪,他的大伯钱海望是个武官,如今也是个正六品的昭武校尉。

这样的人家,背后之人说杀就杀如何不让人觉得心惊?

“我是当朝丞相周若尘,今日有人在明珠楼行凶,杀死了赵太师的儿子赵子安,钱浩文是跟着那嫌疑人一起去的明珠楼,随后便人间蒸发了。”周若尘如实说道。

陈宝珠从前就听闻周丞相是位端方君子,为人正直嘴里从无一句虚言,如今也算是亲眼见到了。

他若谎称是钱浩文的朋友进府查探,收获或许会大上许多。

“不可能!”小厮立即反驳道,“完家公子已死去多日,今日断不可能再出现在明珠楼。”

说罢,他或许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又补充道,“小的多有冒犯,还请周丞相莫要生气,只是我家小郎君却已死去多日,不信的话,您可以问附近的邻居,他们都可以为我家小郎君作证。”

“可方便告知你家小郎君是怎么死的吗?”周若尘问。

小厮的眸光闪了闪,他低下了头:“周丞相还是莫要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个下人,如何能知道那么多?”

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了,周若尘抬腿朝府内走去。

陈宝珠赶紧跟上去,钱府的院子的院子不大,没走几步就到了停灵的地方。

来吊唁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灵堂前只剩下钱府的人。

他们皆是一身素缟且面容憔悴,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泪痕。

周若尘上前拿起三柱香拜了拜,随后插进棺材前的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