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今年阳谷县的赋税如何啊?”
县令大人一凛,双眼微眯,“尚可。”
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死活不上钩,武老大只能更直接地说:“我武家可没少为您出力……”
县令大人苦笑。
话说到这份上,聪明人都明白,县令大人已知道武老大的来意。
但他确实不想插手此事,于是极其难得地对武老大说实话:
“武大官人,您与刺史大人的恩怨,本官实在不想插手,也不敢插手,您就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
能当上一州刺史,岂是泛泛之辈?县令大人的确不敢管。
但武老大既然来了,自然做了充分准备。
“县令大人在阳谷县任职多年了吧?难道,您不想再往上爬爬?”
县令大人下意识地看了武老大一眼。
升官谁不想?但这年头,升官并不容易。
“武大官人,您究竟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武老大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缓缓道:“我知道县令大人是茶艺高手,人亦如茶,需慢慢品味方知其香气是否适合自己。武某自入住阳谷县,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我个人认为,以您的能力,留在县令这个位置上,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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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沉默良久,未作回应。
武老大又淡淡说道:“在下虽不懂茶艺,但也明白泡一壶好茶,对水质、茶具要求极高,犹如为官之道,要学会站队,且要站对队,选错不仅终身无缘升官发财,恐怕随时会有生命之忧,您觉得呢?”
“器具选定,煮茶之法更是精妙,需烫壶温杯,又有高冲低泡之别,概而言之,可归为备、洗、取、沏、端、饮、斟、清八字,武某所言可有不妥?”
县令微眯双眼,说道:“武大官人竟也是品茶之人,真是意料之外。”
武大心中暗自苦笑,难道他会告诉别人,他前世家里开的便是茶馆,不然如何指点王婆那老妇经营茶肆?口中却道:
“烫壶温杯,正如大人需做些出彩的铺垫,准备充分,升迁之路自是坦荡。武某不妨直言,童家在我工坊中持有份额。若县令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童家必会心领神会。”
县令沉思良久,问:“武大官人以才智,解除工坊封禁应易如反掌,何需扯上本官?”
武大摇头:“武某毕竟非官场中人,若擅自行动,恐有违规矩,诸多不便。”
县令早已猜到武大的来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场亦如此。武大在阳谷引发风波,他作为县令,必须抉择,否则两面不讨好。
“本官出手,武大官人可保我无虞?”
武大微微点头:“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默契。
“武大官人之工坊遭禁,阳谷税收大受影响,明日便有人往刺史府喊冤!”
其实武大不必亲自与县令周旋,工坊封闭后,阳谷百姓大多重回农耕生活。以武家在阳谷的影响力,只需稍加引导,百姓自会向县衙诉苦。那时,县令别无选择,只能拿出应对之策。
然而,武大并非那种不择手段之人,不愿昧着良心利用阳谷淳朴的乡亲。一番权衡利弊后,他未久留,径直出城,来到童英的军营。
一来,他需先告知童英,并请其提供蔡氏信息;二来,他要继续特训,提升武艺。
那次密林遇袭,武大深感无力。若有所防身之术,不说斩敌于马下,至少不会让张良牺牲才得以脱险。他不敢奢望成为卢俊义那样的武林高手,只想学得一技傍身,足矣。
与童英密谈后,武大来到练兵场,不料遇见了丁卯。丁卯手脚皆有枷锁,形如行尸,对一切漠不关心。两名负责看守他的士兵看到武大,走来低声解释:
“前几天,他执意要出来走走,小人如实禀报,不知童帅如何考虑,竟真让他出了囚室。”
武大点头,不顾士兵阻拦,走到丁卯身边,说:“上次之事,多谢了。”
丁卯木讷地瞥了武大一眼,缓缓道:“蔡氏父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