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将军,你可是不常去看戏?”
“看过,但不常去。”
闻言夏典不知为何脸上浮出一副得意之色:“那不就结了,我告诉你,在上都城,戏台上的戏就那么几出,所有的戏子动作也就那么几个,戏词也是一样,千篇一律,可就是有人能成角,你知道这是为何?”
“为何?”荒川脸上写着两字——呆滞!
“告诉你吧,在上都城,戏台上能成角,让人追捧的,并不是他动作比别人干净利落,也不是他的戏词功底,比别人扎实,
而是他的表情,所谓眉目便可传情,真演到动情时,那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便能让人感同身受。
当初上都城听茗楼里演萧昙的就是个男的,可那眼神,那味道便是我也心头一动!
所以人们记住的往往是那一刻,台上人的表情,她的脸,她的笑,她的哭!
只有那不入流的,一段戏演完,才会让人记不住他的长相!”
“夏典说的没错,要知道一个痴情之人,面对妻子被人杀害时,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是不可能让人忘却的,那是极致的绝望,痛苦,悲伤,还有愤怒。
可这些我在廖正棂的脸上,都没看到,
所以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哪怕他再是捶胸顿足,仅凭这一点,老夫便能断定,他的妻子绝对没死!
又或者他根本不爱自己的妻子,可方才他说到马尾坡大火,他的岳父还在马尾坡上时,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焦急,又是那般真切!
能为了岳父冒险离开新安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妻子。
所以他去马尾坡不假,他与辽远营血战,也不假,但他说妻子被杀,岳父被杀,绝对是假话。
那么你们可以想想,既然没死,为何不带着一起逃出来,又为何说了那么多实话,却要故意隐瞒他们还活着的事实?
答案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没在马尾坡,也没有死,而是留在了新安城,并且非常安全,比带来花都城,还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