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女儿,霍能满眼恐惧,
半晌没说出话。
与此同时,云母屏风后,刘彻还是靠在白玉案几上,正往嘴里放着石榴。石榴是极贵重的水果,汉朝上林苑初建时,地方藩国上献的果树便以石榴树为珍,
“嗯。”
“陛下...”
刘彻只是嗯了一声,中贵人包桑快步上前,
“你还记得昆仑池的石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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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桑思忖片刻,这才想起昆仑池石鱼,
是刘彻初建昆仑池时,突发奇想弄出来的,以玉石刻成鲸鱼的模样,光是长就有三丈,重不知几何,
弄出这么大的石鱼,没什么别的用处,就是为了好看,
石鱼沉在昆仑池浅处,每当打雷下雨的时候,昆仑池水上浮,石鱼就会发出吼叫声,鱼鳍尾皆能闪动,宫人不知石鱼是何原理,只以为是石鱼通灵,每当旱时就对着石鱼祈雨。
“陛下,臣记得,只是这石鱼有年头了,一时没想起来。”
“此物是宝贝啊,朕当年为了雕这石鱼,求遍天下美玉,找了大半年,才找到一块顺眼的。”
闻言,包桑在心中暗道,
您如此稀罕石鱼,这几年也早就忘到脑后了,今日不知为何又想起来了,想一出是一出。
刘彻摩挲着大腿,
“如今迁都至洛阳,如此重宝放在长安岂不是暴殄天物,正好洛阳池内也无镇物,找些人把石鱼拉到洛阳吧。”
“陛下,这....”
“怎么?”刘彻淡淡看了包桑一眼,语气不容拒绝,“不行?”
包桑哪里敢说不行,
此事放在陛下在位时不算什么,光是修建上林苑和昆仑池两处就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天下宝石宝树全都汇于长安,
但现在说句不好听的,
不是您的时代了啊!
将一块石鱼从长安拖到洛阳,如此大的开支....
似看出包桑心中所想,
刘彻冷笑道,
“要不说你是个阉人呢,眼窝子就是浅,来回的开支算什么?朕现在有钱。
要用多少钱你告诉朕,朕拨给你,你把事办好就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是,陛下。”
........
“苏行丞,真来?”
“不真来,还假来?”
“下官...”卫律望着宫门前戴牦牛尾盔、着鱼鳞甲的羽林军,咽了口唾沫。
怵了。
“苏行丞,我,您为何把我也带来啊。”
宫门台阶下立着的不是两人,而是三人,
苏武在中间,卫律、王贺在两边,
王贺尿遁大法都没逃过此劫,被苏武点名带上,
一听到苏行丞要向陛下进谏,王贺天都要塌了,此前劝谏陛下迁都,王贺就是第一个上的,可那时的王贺是白衣,天不怕地不怕,人死鸟朝天,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一份铁饭碗的工作,王贺早不想奋斗了。
“你嘴皮子利索,能说得明白。”
苏武淡淡道。
闻言,王贺暗抽了自己嘴一下,
我长得这张贱嘴啊!
李陵走到三人面前,装作与苏武不熟的样子,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陛下传。”
苏武带着大鸿胪寺的两位官员,入宫面圣,
侍中窦富在宫门处候着,把三位官员引了进来,
窦富自从做了侍中以后,舒服极了,反正比当家族宗子要舒服得多。窦家造反最积极的那一批都被砍了,其余大多是充奴或是输边。
此时的侍中与诸葛亮出师表里提到的侍中、侍郎不同,现在的侍中还没有明确官职,更像是皇帝身边的亲臣,秘书性质的职位,这对八面玲珑的窦富而言,简直是如鱼得水,
看着苏武万年不变的表情,窦富在心中暗道,
苏武还真像老黄牛,一板一眼的。
“微臣参见陛下。”
刘据点头道,
“进宫何事?”
“陛下,微臣是为大鸿胪寺而来!”
苏武朗声开口。
窦富立刻收敛笑容,
大的来了!
再细看过去,苏武可不像老黄牛啊,倒像是要随时找人干架的带角羊!
“大鸿胪寺?说吧。”
苏武看向王贺、王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