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看见,她脸上带着那个——后来她又给了我一个,让我来城门口送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我就带着了。”
“……”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两位姑娘,请放过我吧。”
这一刻,卧雪眉头紧皱,气喘如牛,却也不由得慢慢松开了手。
虽然没有严刑拷问什么的,但曾经的经历让她也多少明白如何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眼前这个女子的确不像是在说谎,而她的来历和她说的话,也对的上。
更对的上,之前商如意向他们提醒的——
对方,是个非常狡猾,非常狡猾的人。
狡猾到,这一路上,他们数次着了对方的道,还险些命丧其手,可直到现在,他们连对方是什么人,什么长相,什么来历,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原以为这一次,总算能扳回一局,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留了一手。
图舍儿也放开了那女子,狠狠的一跺脚:“功亏一篑!”
卧雪也皱紧了眉头。
但下一刻,她突然往周围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酒楼,然后道:“舍儿姐姐,少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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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二人与那年轻女子挣扎纠缠的时候,一辆马车沿着小路慢慢的行驶到了那酒楼的后门,随即,一个轻灵的身影悠悠走了出来。
在跟车侍女的搀扶上,灵巧的上了马车。
那侍女放下帘子,又轻声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回府吗?”
车厢内响起了一声很低的“嗯”,那侍女立刻回头招呼车夫:“走吧。”
“是。”
车夫也不多话,立刻抬手就要扬鞭赶马,可就在他刚一抬手的时候,手臂就僵住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愕然的看着前方。
这条不算狭窄,但也只够一辆马车出入的小路上,悠悠的走出了一个人,拦在了前方。
那是一个衣着华丽,容貌秀美,神情悠然中却又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的年轻女子,最多不超过二十岁,脑后整齐的发髻也昭示着她已经嫁为人妇,而且明显,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却在此,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那车夫迟疑了一下,还是客客气气的道:“这位夫人,我们要离开这里,烦请移驾。”
可站在他们面前,背着双手,神情虽悠然,两眼却灼灼如火般的紧盯着那辆熟悉的马车的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坐在二楼雅间里品茗闲话,之后又跟着图舍儿他们冲下楼,却不见踪迹的商如意。
她抿嘴微笑,可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盯着那垂落下来,仿佛凝固起来的车帘子,她朗声道:“我都已经等到此地了,阁下,还不肯现身一见?”
“……”
“难道一定要我——拨云见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