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侯夫人眼见着他朝着镇国公府的粥棚走去,心内若有所思。
当初听闻裴谨犯了谋逆大罪,永安侯府满门抄斩,她吓得魂飞魄散,既为永安侯府忧心,又万分庆幸与他们退了婚,要不然女儿这条小命也要搭上了。
哪知不过短短数日时间,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太傅一党被诛杀,南阳王后来居上,带着长宁侯粉墨登场,暗中与戎国勾结,京城危机四伏。
这些豪门世族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当夜叛军就发起了骚乱,而那长驱直入的军队根本就不是戎军,而是从南边长途跋涉千里之外调来的援军。
一夜之间,叛军被连根拔起,长宁侯一干叛贼被押入死牢等候发落,而那幕后之人,藏得最深的南阳王被皇帝圈禁。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快速,令人瞠目结舌,紧接着,太子殿下复出,裴谨以功臣姿态横空出世,众人都知道这一回永安侯府将贵不可言。
得知镇国公府出面赈灾之际,看着女儿愁苦的面容,舞阳侯夫人心中不忍,还是答应了女儿让她出来,哪知弄巧成拙,差点成了憾事,幸而女儿命好。舞阳侯夫人心中满是侥幸。
“夫人,裴世子刚才分明是抱了个男人进去,两人可亲热了,婢子看得一清二楚。”搀扶着舞阳侯夫人的青衣婢女愁眉苦脸地说道,“刚才那些人也都看见了,还说裴世子恐不好女色。”
舞阳侯夫人狠狠瞥了眼婢女,怒道:“闭嘴,都是你们几个撺掇着小姐,她才会被歹人挟持。要不是裴世子救了她,你们今日就别想活了!”
婢女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话。
“夫人,有话请直说。”裴谨交代好蝉衣的事,将舞阳侯夫人让到府衙内的僻静处。
“裴世子,多谢你不计前嫌救了我们家静秋,”舞阳侯夫人俯了一俯身,面色露出愁苦之色,“当初那件事我们家做得确实有些不仁义,还请世子原谅则个。”
“夫人,过去的事无须再提,是我们永安侯府有错在先。”裴谨沉声说道。
“裴世子,我家静秋他对你……”舞阳侯夫人抽出帕子抹了抹眼泪,声音渐渐变得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