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心急如焚,一路疾步如飞,踏入那威严庄重的御书房。刚一见到端坐在龙案之后的皇帝,他赶忙收住脚步,恭敬至极地行起了大礼,整个身子匍匐在地,未等完全起身,那急切的话语便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陛下,那太师府着实是居心叵测啊!如今京城之内,谣言好似那漫天飞雪,铺天盖地而来,皆是太师一党为了遮掩其犯下的诸多罪证,妄图以此混淆视听的恶劣行径呀。他们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暗中操控着数不清的大小事宜,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朝堂之上,让诸多政令都难以顺畅施行。若不早日将其连根拔除,这朝堂怕是会永无宁日,而天下的黎民百姓,又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呢?”言罢,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恳切与焦急之色,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哀求着皇帝,盼着皇帝能当机立断,即刻做出英明的决断。
皇帝静静地坐在龙案之后,一只手轻轻摩挲着那温润的玉玺,玉玺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可皇帝面上却并无太多的波澜起伏,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似在权衡着什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李尚书,朕心里明白你对朕一片忠心耿耿,你所呈奏之事,朕也都一一放在心上了。只是你也该知晓,此事牵扯极为广泛,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堂的剧烈动荡。朕须得从长计议,万不可贸然行事呀。你且先回府去吧,待朕细细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之后,自会做出定夺的。”
李尚书听闻皇帝这般言语,心中虽满是忧虑,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缠绕,可也不敢再多有丝毫的言语,只得再次恭恭敬敬地叩首,应声道:“微臣遵旨,唯愿陛下能早日明察秋毫,还朝堂一个清正廉明之象啊。”说完,便缓缓地退了出去,那离去的背影,透着几分落寞与无奈。
皇帝看着李尚书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中好似压着千钧巨石,沉甸甸的。他缓缓起身,往后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眉头始终紧紧锁着,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太师府之事,以及各方势力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西宫娘娘的宫殿前。
西宫娘娘早早就得了消息,知晓皇帝今日心情欠佳,早早地便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在宫门前恭恭敬敬地迎候着。见皇帝渐渐走近,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盈盈下拜,娇声说道:“臣妾恭迎陛下圣驾,陛下可是遇到了烦心事呀?不妨与臣妾说说,也好让臣妾为陛下分忧解愁呀。”说罢,便温柔地挽起皇帝的手臂,笑意盈盈地将皇帝引入那华丽的殿内。
待皇帝在榻上安然坐定,西宫娘娘亲自上前,动作轻盈地奉上一盏散发着袅袅香气的香茗,眼波流转间,轻声细语地说道:“陛下,臣妾今日听闻了些朝堂上的事儿,好似那李尚书正与太师府起了不小的争执呢,而且呀,还向陛下您呈上了些所谓的证据呢。可臣妾也听旁人说呀,那李尚书怕是对太师有所偏见,说不定呀,那些证据都是他蓄意捏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扳倒太师,好扩充他自己的势力呢。太师在朝堂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为陛下分忧解难可不少呢,若被这般冤枉,可真是让人心寒呐。”
皇帝听了西宫娘娘的这一番话,微微一怔,随后端起那精致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茗,却并没有着急回应,只是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那眼眸之中藏着无尽的思绪,正细细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爱妃,朝堂之事向来错综复杂,并非如同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直白,朕自会明察秋毫,断不会仅凭一面之词就轻易地妄下定论的。”
西宫娘娘见皇帝并未完全听信自己的话,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忙又凑近了些许,微微嘟起那娇艳的红唇,娇嗔道:“陛下,臣妾明白您圣明公正,可那李尚书近日来行事颇为急切,四处拉拢官员,意图给太师府施压呢。臣妾对太师的为人也略有耳闻,向来是个耿直忠厚之人,怎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呀。陛下您可得小心别被那李尚书蒙骗了去,若是因此坏了朝堂的和气,那可就不好了呀。”
皇帝静静地看着西宫娘娘那副急切为太师辩解的模样,心中不禁悄然升起了一丝疑窦,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直直地落在西宫娘娘的脸上,轻声问道:“爱妃今日怎的如此关心朝堂之事?往常你可是甚少提及这些的呀。”
西宫娘娘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只受惊的小鹿在乱撞,但她脸上却依旧努力地维持着那份从容和镇定。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嘴角艰难地上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娇声对皇帝说道:“陛下啊,您可千万别误会臣妾的一片苦心呐!臣妾之所以如此关心此事,完全是因为心疼您呀!您瞧瞧,这些日子以来,您整日都为了这些烦心事而愁眉不展、寝食难安的,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呐!所以臣妾才想着要多去了解一些情况,这样说不定就能帮陛下分担些许忧愁,让陛下能够稍稍轻松一点呢。而且呀,陛下您想想,如果太师府真的是被冤枉的话,那么朝堂之上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各方势力也定会趁机蠢蠢欲动。到那时,整个朝廷都会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中,甚至可能会动摇咱们这天下的根基,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呀!臣妾身为后宫之人,虽不能直接参与朝政之事,但也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又怎么能不为之担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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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言语,心中暗自思忖着西宫娘娘这番话的真假虚实。他深知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可西宫娘娘今日这般不同寻常的表现,着实让他觉得有些异样。难道她与太师府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她只是单纯听信了外界的那些传言呢?
而西宫娘娘见皇帝陷入沉思,心里也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她暗自后悔自己今日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心急了,可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此刻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盼着皇帝能信了自己的话,不再深究太师府之事才好。
此时,殿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压抑起来,安静得只能听见那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也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正静静地等待着被人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凝固成了永恒。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皇帝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幽深而疲惫,如同历经沧桑的古老湖泊。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张开那尊贵的双唇,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爱妃啊,关于此事,朕心中已然有了一番思量和决断。你就不要再过多追问和干涉了吧。”说完这些话后,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沉重不堪。
紧接着,只见皇帝略显吃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他那高大威严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然后,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内殿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他身后的衣袂随风飘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位帝王内心深处的疲倦和无奈。
就这样,皇帝渐渐地远去,直至消失在了内殿那深深的走廊尽头。只留下西宫娘娘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始终紧紧盯着皇帝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刻也不曾移开。
在这一瞬间,西宫娘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难以揣测的神色。其中既包含着对太师府未来命运的深深忧虑——毕竟太师乃是她娘家之人,其荣辱兴衰直接关系到她在宫中的地位和家族的荣耀;同时,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其他不为人知、难以言喻的情感波动。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几分无奈与不甘,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待皇帝走后,西宫娘娘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想着得赶紧派人给太师府传个信儿,告知今日与皇帝所言之事,也好让他们有所准备。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师府倒台,毕竟自己与那太师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呢,若太师府一旦垮了,自己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怕是也会变得岌岌可危啊,到那时,这后宫之中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另一边,李尚书回到府中后,也是坐立难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深知皇帝虽未当场表态,可此事已然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那太师府必定会想尽办法继续混淆视听、脱罪自保。自己绝不能就此松懈下来,还得继续收集更为确凿的证据,同时也得防备着太师府暗中使出的那些阴招才行。于是,他赶忙召集了府中的亲信幕僚,众人齐聚在书房之中,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商讨起下一步的应对之策来。那烛火在书房里亮了整整一夜,映照着众人那一张张或严肃、或忧虑的脸庞,那跳跃的火苗仿佛预示着这场朝堂之争,即将进入更为激烈、更为波谲云诡的阶段。